楼老爷子很早之前就心脏不好,动过两次开胸手术,也一直在服药。6月20日下午,突发心梗,被仁爱医院紧急收治,经过救治后,病情有所稳定。期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23三日凌晨,病人却在病房内割腕自杀。后面抢救无效死亡。
事发后,警方迅速封锁现场,展开调查。后证实病人确实是自杀的。
病人毫无预兆地在医院自杀,这件事院方的确有责任,也该承担一部分责任。可家属以医院的医护人员监护不力为由,不依不饶,要求医院赔偿大额的赔偿金。
院方也曾多次派人和家属协商,可家属蛮不讲理,拒不谈判。只想一味的将事情扩大。期间通过纸媒、网络等渠道,散播各种谣言。给仁爱医院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楼家财大气粗,按理是不会在乎医院这么点赔偿金的。可楼家人却揪着医院这点过错大做文章。这个中缘由委实令人费解。
会议散场后,一大群人鱼贯而出。温凉快速收拾自己的东西,余光扫到眼前的那瓶常温的矿泉水。心思微妙地转了一圈,趁周围无人,将那瓶水放进了包里。
然后和严琦提包欲离开。却被胸外科的黄主任叫住:“温律师请留步!”
温凉脚步一顿,转头,看到黄主任和那人并排走过来,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问:“黄主任还有事儿?”
黄主任堆着一脸和蔼的笑容,郑重地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就麻烦温律师多上心了。”
温凉亦笑,笑容很淡,客气地回复:“黄主任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律所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黄主任面露担忧:“这么年轻能行么?”
霍承远目光平静,语气清淡,“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
两姑娘一起乘电梯下去。
严琦抱着公文包,一脸困惑地说:“明明病情都稳定下来了,再说心梗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这老头咋这么想不开自杀呢。”
温凉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那瓶矿泉水上,脑子里有无数念头在飘闪。
这次仁爱医院突然找上双温,到底是有人提议的,还是霍承远授意的?
霍承远好好的手术刀不握,怎么跑去私人医院当院长了?
双温这次介入,到底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还是说霍承远想让她做什么?
这些统统不得而知。
也不知道这样贸然接下仁爱的案子是对是错。
各种疑问在脑子里晃来晃去,晃地她脑仁儿隐隐生疼。温凉压根儿就没把严琦的话听进去。
严琦姑娘自说自话,说了一会儿也没得到温凉的回应。一扭头发现温凉思绪游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跺了跺脚,不满地说:“凉凉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温凉倏然回神,收起满头心绪,“严琦你刚说了什么?”
严琦:“……”
“凉凉姐,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儿欸,老是走神。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温凉歉意地笑了笑,“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说老爷子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何况楼家也不差这点赔偿金,干嘛非咬着医院不放呢?”
“越是疑点重重,就越说明这里头的水深。我感觉楼家不是为了钱来的,而是像在刻意掩盖什么。”
严琦的眼神瞬间亮了亮,“怎么说?”
“刚才黄主任也说了,老爷子突发心梗时,家里空无一人,连个保姆都没有。还是邻居打的120。这么大的楼家,怎么可能会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他那几个儿女不在身旁,家里好歹还有一两个保姆吧。而且老爷子住院期间四个儿女一个都没来医院看过他,只有一个护工在身侧。要么是儿女不孝,要么就是有其他原因。总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回去赶紧查查,看看楼家这段时间都发生了哪些大事儿。”
——
离开仁爱医院,温凉将严琦送回家后,一个人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世纪联华。
她如今一个人住,平时家里的吃穿用度都依赖网购。十天半月才会去一趟超市。
家里这次真是弹尽粮绝了,再不及时补给,她今晚就该吃土了。
如果早知道逛个超市也能遇到霍承远,她倒是真宁愿晚上直接啃土了。
在酱料区的时候,她在仔细挑选酱油。对面货架上摆放的是各式各样的盐和味精。
一个年轻的姑娘,是个孕妇,挺着个大肚子在挑盐。
边挑还边嘀咕:“是买碘盐好呢,还是无碘盐啊?”
“随你喜欢。”
是个格外熟悉清润的男声。
温凉心头一震,忙不迭抬头。透过货架的缝隙,一抹挺拔伟岸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映入眼中。
男人靠在货架旁玩手机,气定神闲,神态怡然自得。
他没穿白大褂,而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简约无比的装束,却是说不出的养眼。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温凉却觉得好像跨过那段漫长的旧时光,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重叠了。
高二,一到周日学校不补课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说是自习,其实就是背着家长偷偷地约会。不过那时青涩,所谓的约会就是一起写写作业,一起喝个奶茶,然后他送她回家。
霍承远历来就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学霸。成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