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又不存在感染问题,当然可以自己放血,但是医院可以极大地减轻痛感,所以现在的妖一旦有诸如此类的需求,都会选择去医院c,ao作,当然,陈衡除外,他一直坚信医生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底细。
半天没人应答,他一眯眼睛,走过拐角,朝陈愿那间小卧室瞄了一眼。
大门全敞,整整齐齐的床铺桌凳,跟周栎军训那几天有一拼。
“唉,这还真当我这儿是青年旅馆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她打过了,你没听见。”布莱克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忍不住为无辜者正名。
“是吗?可能我睡的太沉。”陈衡半点不脸红,往他的老红木圈椅里一躺,开始闭目养神。
“老板,你这儿环境真不错。”
旁边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披着当地高中的校服,头发自来卷得厉害,发黄,显得略毛躁,用条红绳子扎了马尾,刚刚点了杯n_ai盖绿茶,兴致勃勃地拆开杯盖,一口一口舔着杂了茶粉的n_ai层。
“谢谢夸奖,为人民服务嘛。” 比起那些兜里揣满钱的大佬,陈衡更喜欢应付这类小孩儿,单纯,也规矩,起大早吃个饭,路上倦怠了来店里赶杯茶饮,接着就一鼓作气跑去学校上课。
小姑娘看起来有心事,迟迟不动身,布莱克蹭到她身边问道:“小姐姐,你今天不上学吗?时间快到了哦。”
与此同时,陈衡拨了个号码,对面接的相当迅速:“老陈啊,我这堵着车呢,回聊啊。”
一句话没说出去,陈衡对着一行“通话已结束”无可奈何。
“我今天请了病假的。”小姑娘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小可爱,你是这儿的员工吗?”
布莱克眨巴着他蔚蓝的眼睛:“不是,等我放完暑假就去上学了,这儿是我家。”
小姑娘悄声对他说:“你不要怕,雇佣童工是违法的,没有父母撑腰咱去孤儿院,不受这无良老板的折磨。”
陈衡背过身去笑,也不怪小姑娘多想,小布混血都算不上,明摆着截然不同的人种,怎么想也不能是一家啊。
布莱克探身亲了一下小姑娘的脸颊,嘴唇软乎乎的,还留了点口水印:“谢谢你,我是个孤儿,老板好心收养我,还教我语言,送我上小学呢。”
小姑娘停顿了一下,看着窗外的人流说道:“幸福与不幸福,是四堵墙壁里的秘密,虽说墙有耳,却没有舌头。”
布莱克三百多岁了,但他还是听不懂,诚心发问:“那么,我那堵墙的背后是幸福吗?”
“你还小,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身在异国的孤儿,生活总不会太容易,小姑娘此刻充满了对另一个不幸之人的同情,这种同情并非高高在上的怜悯,而是感同身受。
小姑娘手里的玻璃杯已经快见底了,n_ai盖还有残余,她干脆搅拌到一起,味道也不错。
陈衡从圈椅上坐直了身体,他向门口一看,周栎姗姗来迟,像往常一样迟到了刚好半小时。
周栎吹了个口哨:“有美女啊,这n_ai盖儿味道怎么样?”
小姑娘脸色还不错,不像请了病假的样子,她看了眼刚来的周栎,心底猜测着他的身份:“这是我喝过味道最好的n_ai盖儿。”
周栎笑眯眯地伸手,虚附在那小姑娘的额前:“最近是不是不大顺利?那更得来这儿去去霉气。”
小姑娘愣了一下,笑出了声:“茶店还管看相吗?”
周栎看着她的双眼,又发问了:“还在上学吧?高中?学业负担这么重,还有空闲坐在这儿,是家里出事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又给小姑娘添了茶,茉莉毛尖,舌尖带甜。
小姑娘怔怔地看着残余的n_ai盖被一股清流冲开,仔细回想着早上家里的情景。
她苦笑:“出事了又怎样,我能去哪儿?还不是得到点回家。”
“是人事?还是怪事?”
“我不清楚。”
小姑娘心生不悦,嘴角抿成一条缝,她忽然想起来祥林嫂那篇课文,太可悲了,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悲惨廉价地说给每一个人听?
周栎咳嗽了一声,他只是胡乱猜测,不过看她这样子八九不离十是碰到事了。
桌边的糖罐空了,他催促陈衡:“快添点糖去。”
陈衡冷笑:“平时不见你这么殷勤。”
糖粒薄薄地覆在铁皮小罐底部,里头还放着一个金属小勺,陈衡不情愿地拖曳着脚步拿去清洗烘干,又添了半罐白砂糖。
周栎翻出他落灰的黑塑料皮证件,将烫金楷字一面冲着那小姑娘:“这个是特殊事件执法证明,现在你可以选择说出你的故事,我听听是不是归我们管。”
“你是警察?”小姑娘半信半疑。
这时陈衡的半罐糖递了过来,周栎顺手往对方茶里加了半勺糖。
“可以这么说。”周栎觉得自己这形象怕是毁了光辉伟岸的人民公仆形象,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今天这是请了病假,穿的有点随意,平时当然会穿制服的。”
小姑娘勉强信了他的鬼话,也没在意请病假这个由头撞了梗。
“那我就跟你说说……就在昨天晚上,我爸爸回家后,我发觉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身形和样貌没什么两样,但他的衣服不是原先那身了,头发也剪短了,而且……而且我爸他近视了几十年,昨天晚上那个人没戴眼镜就开始开电脑写东西。”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