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走出去拉出门,咯吱一声,门外三个听墙角的脑袋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她的目光下。
静了几息,叶想宁出声:“你们……”
“骠骑大将军总算醒了,我等前来问候问候。”卫攸笑着道,带着斐庭和阿扶走进屋里。
叶想宁的脸色惨白下来,紧张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对楚栾不利。
楚栾脸上一片冷肃,之前在叶想宁面前显露的温和荡然无存。
“卫将军,二殿下,好久不见。”
卫攸在椅子上悠哉坐下,斐庭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三个将军齐聚一堂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组成了一幅非常不可思议的画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应该已经问过想宁了,她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拿我要挟闵凉,恐怕打错算盘了。”楚栾冷冷地看着他们。
“听叶姑娘说,你和那些追杀你的凶手交过手,难道没有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斐庭问。
“没有。”
卫攸的目光微微一动,他走过去伸出胳膊搭在斐庭的肩上,笑眯眯地道:“别说这些。楚将军你不必担心,我们并没有打算要把你在这里的事情上报朝廷,也没有想要杀你彻底解决隐患。咱们三个落魄到一块去了,应当互相体谅体谅,这座镇子隔绝人世,在这里不谈任何朝堂之事,不问任何来历背景,你可以安心住下,把酒快哉。”
☆、第四十章
楚栾和他对视,神色冷峻,那目光像是要从卫攸的皮囊底下看出一切隐藏的目的。
而卫攸一脸散懒,打了个哈欠,又走过去拍拍叶想宁的肩膀,道:“小姑娘辛苦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吧。”
叶想宁还没来及说些什么,便见他步伐不停,摆了摆手便出了门。
剩下斐庭对楚栾道:“楚将军好好养伤吧。”
他带着阿扶走了,叶想宁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轻易地离开,简直一头雾水。
楚栾则是若有所思起来。
但是无论他如何思前想后,以他和叶想宁现在的状况,都无法继续颠沛流离下去,既然行踪已经暴露,倒不如在这里安心将伤养好。
几天后,楚栾渐渐能下榻行走了,跟着镇里的渔夫上竹筏转了几圈熟悉环境。
这里的生活大概对于他是一种很难得的体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让人不自觉地就放松平静下来。
三个将军闲来无事便在酒馆一聚,堂内人影寥寥。
叶想宁刚去里屋拿酒,店外进来个生面孔,是个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背着硕大的行囊,风尘仆仆。
楚栾的身形几不可察地紧绷起来,手里攥紧了筷子。
卫攸道:“等等,先看看情况。”
这人进来了抓起茶壶猛灌了两口,还没喝完掌柜的便迎了出来,“江先生可算来了,大家伙就等着你呢,这次带了什么来?让我先饱饱眼福!”
“哪里,不过是小本买卖,这次我跟商队来的,先到的江州城,这边的路可不好走,耽搁了时间。”那人道,“没带什么稀奇东西,你饱不了眼福了,对了,还有一批碧螺春……”
“那敢情好,有多少我买多少!”掌柜的笑道。
在他们旁边不远,斐庭道:“看来是个行商,来这里贩卖货物罢了,听他们说什么……”
掌柜的和那商贾坐下来,聊起外面的动向,商人道:“这里偏远你是不知道,外面可不安生呢,我们商队从昭国往周国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过了耳。虽然现在不打仗了,但是昭国上头动荡颇大,原本他们二皇子去镇守荆襄了,还以为在定阳城里贩运货物能轻松点,可那九皇子负责巡卫定阳后,把各个城门把控地密不通风……”
商人低下声音道:“我听人说,昭国这几个皇子暗里斗得挺凶的,昭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看城里送药材的接一波接一波。本以为这储君人选就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中间择其一,可现在形势不好判别了,二皇子走了,八皇子跟九皇子过不去,九皇子原本还看不出来能耐,竟然能让他兄长吃了狠亏,还被昭帝重重斥责,真是不容小觑!”
掌柜的道:“那定阳城里可是不好待了?”
“生意不好做啊,我们都打算去闵凉算了。”商人一叹。
“怎么不留在周国?去闵凉做什么?”
“闵凉那边生意好做啊,那边贫瘠得狠,什么都缺,全仗着鹿门关天险和他们的战神楚栾,不然早就被昭国的铁蹄踏平了。”
三个将军都没了动作,坐在桌边静静听着。
“说起来,好久没听到楚栾将军的消息了,闵凉的皇帝不是也上了年纪?那边局势相较昭国如何?”掌柜的问。
“嘿,昭帝可是管事的,闵凉的皇帝管事吗?闵凉皇帝沉心佛法,朝中事务一应文臣宦官当道,那骠骑大将军楚栾日子可不好过呢!”
“此话怎讲?”
“怕再出一个卫攸呗。”商人笑了笑。
“我听说卫将军就在咱们江州呢,皇上是怎么想的?释了卫将军兵权,到时候打仗了谁来保护咱们?”
“兵权压人一等,谁还顾得上外敌,都提心吊胆着脑袋上的乌纱帽呢。卫攸的下场对那楚栾那就是前车之鉴!”商人道。
“怎么会?”
“怎么不会?楚栾打仗近二十年了,你见他有输过吗?这军功拿出来都谁能吃得消?我看也快了。”
商人跟掌柜的换了货物,摆了摆手,“还有上次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