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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个调查,当男人在宿醉之后醒来,发现昨夜曾经拥着一个陌生女子入眠…那么,这个男人会怎么想?
也许一万个人会有一万种不同的反应,但实际上,调查结果表明,至少有一半会陷入类似的恐慌里,忐忑于自己做过什么?对方是什么人?自己又该为一夜荒唐付出怎样的代价?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要不要负责?!
我苦逼地发现,原来自己和大多数人没有什么不同,清醒后的我,急切于想知道那个给我一夜柔情的女子到底是谁,就否正是暗夜行者夜总会大堂经理潇潇?
而在这种迫切之后蕴藏更深一层的含义,却是我不愿意直面的——如果我把人家潇潇办了,我特么该怎么负责任,该做到什么程度?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我对潇潇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如果换成岚澜或者墨芷舞,我或许会暗自窃喜,为自己和对方终于水乳交融而沾沾自得。
可,如果真和潇潇…
我心乱如麻,顾不得身上未着片缕,从床上一跃而起,仅仅抓过一条大毛巾围在腰间,快速冲向屋子里各个房间。
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这里并非宾馆,而是一个面积约有八十平两室一厅的公寓。
四处摆放明显具有女性特征的小玩具以及散发在空气中淡淡的香水气息,似乎都在向我无声地证实着,此地纯属女人闺房,而我江枫,则是昨晚那个男主人。
头皮发麻,我并没有在任何一个空间里看到公寓的主人,但我已经不需要再证实什么——那些摆在桌上,挂在墙上的艺术照、生活照,全都是潇潇。
颓然中,我一屁股重新坐在床上,仰面朝天躺下去,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脑海中努力回忆昨夜宿醉后我究竟做了些什么,那些画面,那些影影绰绰的片段,却最终停留在我将头藏进对方胸前丰满的那一刻…
我,根本没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和潇潇突破最后一层界限。
我明白,即便如此,我可能也要担负一些责任,但,暧昧和爱爱,终究还是有本质的区别…苦笑着,我只能不断询问自己,也许没有,没有吧?有…有了又咋办?
看看时间,我发现已经是上午七点多,突然想起飞往t市航班的事儿,便手忙脚乱着急忙慌开始找衣服穿。
而我的动作,也再一次出现片刻停顿——我的t恤衫和牛仔裤明显被人浆洗并且熨烫过,此刻正干干净净挂在显眼的地方。
心中五味杂陈,我已经没有臭骂自已一顿的yù_wàng!
这特么的,我干的都是啥几把破事儿啊!
官场上有句话,屁股决定脑袋。
本来是指一个人所居的位置决定他的行为、决定、说话、做事方式,可我却突然觉得,这句话用在男女之情上也竟然有类似的效果。
玛德,几把决定情操啊!
默默穿好衣服,我拿起已经被潇潇冲满电的手机,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必须直面这件事儿,便咬着牙给对方拨了过去。
很快,几声彩铃之后潇潇接通电话。
“江枫,你醒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充满柔软酥麻的感觉,哪怕是很平常的字眼,也带着一股媚到骨子里的韵味。
“潇潇,你,你…”我有些结巴,半晌才道,“昨晚…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潇潇语气淡淡的,“江队,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一句谢谢吗?”
她这句问话似乎没有太多特别的含义,但我却从中听出几分期许来。
“我…”我犹豫着,“潇潇,昨天喝多了,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
“那么会怎样?”
“那,那我会负责任!”
我脱口而出,却又鬼使神差加了一句令自己无比后悔的话,“负我该负的责任!”
说完,我便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太特么扯了,该付的责任,这不就是在推脱么?
如果真心实意想要承担责任,何须加上这样的定语?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潇潇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越发淡然如水,“江队,你想多了…我们毕竟是朋友,我只不过做了朋友间应该做的事儿!好了,你的感谢我收到,没别的事儿我挂了,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做!”
我不知道一大早潇潇会有什么紧急工作需要处理,但我却明白,我的话一定让她伤心,伤透了心。
茫然中,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接她这句话,潇潇却在等我三秒没有回音之后,果断掐线,任由我自己重新陷入一片茫然和寂静里。
掏出香烟,让烟火的味道陪着我,一起在这间属于潇潇,却被我占用了一夜的房间里寂寞着,然后再试图去分辨这种寂寞,究竟有没有意义…
怅然若失中,我穿好衣服,正准备走出公寓大门,却看到在鞋柜上面放着一张便条。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娟秀的笔体我见过,正是潇潇亲手所书。
我拿起来,反复看着这句千古名作,心中揣摩为什么潇潇要留下这样一首诗给我。
渐渐地,我想到,当年唐朝诗人崔护写下这首诗的时候,正是反应了一个场景两种心态。
场景皆是同样赏桃花的地方,而心态却从去年“寻春遇艳”变化到今日的“重寻不遇”,虽然场景相同,却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