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门声,睁开眼睛,起身:“施主。”
“济慈方丈。”江老夫人双手合十微微弯腰。
江氏和沈兴淮也跟着做,沈三抱着小蜜娘只是微微鞠躬,小蜜娘竟是双手合掌,也学着她阿婆的模样,沈三忍住没笑出来。
济慈方丈笑着摸了摸旁边沈兴淮的头,目光又落在小蜜娘身上,“这是施主的外孙女吧?”
“正是,已经九个多月了。大师可能瞧瞧我这外孙女的命格?”
济慈大师缓缓摇头:“命格这事儿,于孩童,本就缥缈。他们日后如何,全赖家中长辈。孩子就如同那一面白墙一张白纸,日后是一副名作还是一张废纸,父母才是握着那支笔的人。命格再好,放在三下九流的教坊之中,也难成气候。小施主出生清明、和善之家,且不出意外,也定是有福之人。”
沈兴淮自小接受的是西方的唯物观,像命格这种东西,谁又是一出生就固定的,更何况,他也更相信教育和生长环境对人的影响。他瞬间对这个和尚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江老夫人:“方丈说的是。”
“长明灯已备好,可以点了。这地方不适合小孩子久留,能快则快。”济慈方丈做了个请的动作,转身走回蒲垫子上。
“有劳方丈了。”
点完长明灯,江氏和江老夫人还要上上香,沈三先带着小蜜娘和沈兴淮出去了。
沈三抱着小蜜娘,牵着沈兴淮,这一条街上多数是餐馆、茶馆或小吃,人来人往得非常热闹,那小推车上卖饼子的卖糕团的,扛着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的。
看得小蜜娘眼睛直打转,她不知那是什么玩意,但看到小孩子央着大人买了吃,她便知是可入口的,嘴中口水就止不住了,指着那儿啊啊啊。
沈三只得把她换个方向。
这庙宇边最多的,还应是算命的,一张桌子,撑上个招牌,就在那儿做上个一天。亦或有装成道士的,眯着眼睛假装是瞎子,抓人便说您近日运道不好。但凡烧香拜佛的,总有些不顺心之事,一天下来,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能赚上几笔。
这几日,慈云寺边来了个最独特的小摊子:卖字卖画。
也不瞧着这进进出出都是些老头老太、地里人,哪儿识的那字,倒是认得算命桌上的摇铃。围观了许久也不知那老头要做啥。得旁人解释方知这老头卖字画,瞧着那老头像模像样地在那边写字,这小地界的人瞧不出名堂,只觉好笑。
“老头儿,奈那字儿咋卖的啊?”
那老头回的是官话,比这边儿说得都标准:“一个字十文钱!”
十文钱!那人群里哄然大笑。
“哦呦,老头儿,奈咋不去抢哩,一个字十文,啧啧啧。”
“这找冤大头吧……”
没一会儿就散了不少。
老头静静坐着,也不说法,神色却有些郁闷,他考虑了很久,十文钱一个字,他已是觉得侮辱了。
沈三瞥了一眼,江老夫人和江氏出来了,小蜜娘也看到了阿婆和姆妈,激动地要往那边去。
“老头,别卖哩,卖不掉的,诺,给奈一文钱。”一个小癞子笑嘻嘻地扔下一文钱在桌上。
那老头也是有心气的,甩甩袖子,那一文钱就落在地上,砸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脸一撇,竟是连正脸也不瞧一眼。
小癞子那一伙素日是这儿的地头蛇,专收一些小摊费,素日没个正行,只进不出的,难得愿意给个一文钱,那老头子竟是不识好歹。
那赖皮上前抓住老头子的衣领子,“臭老头!给脸否要脸!什么东西!”
江老夫人正从老头的后面走过,慢慢定下脚步,有些迟疑。
“欺负我一个老头子,年轻人真是好生厉害。哼,老头我不缺这一文。”老头竟是硬气得狠,也不松个嘴。
周围人皆劝道:“老人家服个软吧。奈们也别多计较了,老人家也不容易。”
“和奈们有什么关系,走开走开!这老头子就是欠收拾,还嘴巴硬。”
江老夫人便道:“奈们真当是什么地方都闹腾,也否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佛祖的门前就这般闹事,也不怕遭了报应。”
那群痞子想笑,瞧着江老夫人的衣着打扮,应是好人家,有些讪讪,嘴上不敢挑刺。
赖皮恶狠狠地盯着老头,又拎着衣襟用力摇了摇,把他用力往后一推,那老头没个坐稳,连同椅子一块儿往后倒去。
江老夫人就在后方,竟是不备,被那椅子砸中了腿,猛地倒地,江思娘扶也来不及。
人群后退三步,不少人已经悄悄离去,可不想惹上一声的腥臊。
沈三吓了一跳,快步走上去,把那小蜜娘放江氏怀中,蹲下来急问:“姆妈,姆妈,奈咋样?”
那老头也从椅子上翻下来,倒在地上,没了个动静。
那群小赖皮后怕,面面相觑,一哄地全跑掉了。
江老夫人屁股着地还有些晕乎乎的,这不光脚踝疼,这难言之处也疼得很,抓着沈三的手便叫着:“哎呦,脚伤了,不打紧不打紧,奈快去瞧瞧那老人家咋样了?”
沈三觉是那老头牵连了老夫人,无心顾他:“且不管他,我先送你去医馆。”
“可别,那老人家若是有大碍就是罪过哩。”江老夫人心慈,却亦是有自个儿的打算,暂且不说。
沈三瞥那老头一眼:“那老头我瞧着硬实得很,且出不了什么事,带上亦为麻烦事儿。”
沈兴淮站在一旁,那老人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