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钱能生钱,富人会越富。
待一家人出孝期,小蜜娘已经四岁多了,实岁三周岁,会跑会跳,淘气可爱得狠,偏偏有许多歪门大道理,讲得江氏哑口无言,且别说江氏,就是范先生有时候也拿她没个办法。
“阿公,为什么蜜蜜要做鸿鹄?不能做小燕子?”小丫头听着范先生讲鸿鹄之志,小丫头歪着脑袋,“小燕子多可爱。”
范先生道:“鸿鹄可以飞得更高,看得更远。蜜蜜瞧那小燕子,只能呆在屋檐下。”
小蜜娘想了想:“可是蜜蜜怕高高呀!不能飞高高,小燕子待在屋子里那是因为外面有雨,阿公笨笨。”
范先生:……
小孩子的脑洞就是这般的新奇,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般有趣而可爱的想法会渐渐的消失,被世俗的无趣、传统的思想所压制,就如同十万个为什么会减少。
沈三和江氏应付不来她新奇多多的脑洞,而沈兴淮却可以跟着她一起胡扯,这对小孩子来说,也就像是一个知己,小蜜娘最喜欢和她阿兄说悄悄话,因为只有她阿兄可以懂她。
去了孝,邀请亲戚们吃个酒,撤下了门前的白布。
老太太娘家是开米仓发家的,现在开着镇上最大的米仓,如今的当家人是老太太的大侄儿,沈三和杨家老兄弟的交情也颇好,家中的米都是杨家供应的,理应的,杨家的书、笔墨纸砚也都是沈三供应的,虽说思娘是出嫁女,沈家同杨家关系又远了一步,但江老夫人娘家人厚道,老夫人一直同娘家关系不错,两个侄儿都是江老秀才教的,亦师亦长。
江氏出嫁,依然保持着亲近的联系。老太太去世时,抬棺的,还有娘家的两个侄儿。
现如今沈三发展得也很不错,杨家自然也没有疏远的意思,逢年过节,依旧把沈家当做以前的江家一般相互送礼。
加上小孩子,凑了三桌,男人这一桌,本应沈老头坐在上首,沈老头主动让及范先生,本着对读书人的尊敬,沈家人对范先生颇为礼遇,在沈三的转述中,范先生就是高人,是老夫人的恩情才让他留下来教淮哥的,更是上升到不一般的高度。
范先生倒是吃不消他们的这般尊敬,沈老头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沈大耿直厚道,沈二像极了他爹,心理嘀咕这一家子的心眼估计都长那三儿身上了,啧啧。
杨家大兄喝了点酒,言语间就渐渐地啰嗦了起来:“……这几年时辰还算好,就是这税收,着实太多太多,哎,这朝廷虽现在不压制商了,眼瞧渐渐繁荣了,这商税也跟着上去,当真是愁人……”
沈三同他碰了碰酒盏:“又能如何,若逃税被发现了,牵连一家老小,得不偿失。”
沈老头这般年纪了,也最怕这些事儿,忙说:“可不是,钱是小事,当然是人重要,钱没了再赚便是,这够用也就来赛了,奈港啊是,少贪心,个人啊最怕的就是贪心两个字。”
杨家大兄笑着点头:“是,沈叔港的是,奈放心,这祸害家人的事儿,否会做的。”
杨家二弟便道:“有个功名可就好多了……”
这话也权当一听,这功名可没那么好考,尤其是江南一带,书香门第众多,而平常百姓人家,一是供不起,二是富饶之地大家生活也还算可以,便也没那个进取之心,只觉没个功名也能活好。
女眷这边还要顾着小孩子,这么多孩子凑在一桌上吵闹得不行,冬至和刘愫已经六岁了,正是皮闹的年纪,许是基因的问题,两个小姑娘长得有几分相似,然而却玩不到一块儿,在一块儿总要吵架。
秋分比她们大上一岁,实际上只大几个月,但是已经像是一个大姐姐了,很会照顾几个妹妹。人更为安静内敛,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夏至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了,爽朗利落,已经撑起了大半个家,花氏不顶用,这些年都是夏至把这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已经十岁,但已经有不少人家透露过意思。
不过,最令人为难的是,这几年花氏还是没能生出儿子,那些求子的药也没少吃,每年扔进庙里的钱加了起来也不少了,花氏也急得很,再不生夏至该如何出嫁呀!这几年心里急得很,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不少。
沈琴妹家大女儿孙翠翠同夏至差不多年纪,但因为要下地干活,皮肤黑黝黝的,又像她阿耶,模样不是很标致。孙莲同小时候一样,身子病恹恹的,比小蜜娘大上一岁,看上去同小蜜娘差不多,瘦瘦弱弱的,沈家的女孩儿都不大爱同她玩,她爱哭,若是一哭那老母鸡二姑就又要冲上来了。
小蜜娘吃饭乖觉,江氏无需多顾及,只需给她夹些菜,她就捧着小碗拿着自己的小勺子吃。
那莲姐儿已是五岁了,还要沈琴妹抱着,哄着吃饭,莲姐儿吃得很少,吃点鱼虾就基本上不动什么了。
沈英妹便问道:“莲姐儿都这么大了,你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且呗?”
孙莲靠在沈琴妹的怀里,飞快地看了一眼沈英妹,埋着脸不说话。
沈琴妹就还如同养娃娃一般养着她,理所应当:“莲姐儿身子弱,她自个儿又不愿意且饭,这不还小嘛,大一点就好了。”
沈英妹没继续说下来,这妹子她已经是说不通了,这些年说的也不少,也没见听进去。
沈老太这几年也不大乐意管这个女儿了,她爱怎着怎着,孙子孙女都一堆了,哪儿还有闲工夫管这女儿的糟心事。
家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