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家,才攒了些银子,这才刚刚好起来,又要叫我们给奈们做牛做马,不如杀了我得了!”
沈老婆子的声音传来:“奈个不孝的儿媳,奈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奈弟弟去送死吗?奈们这狠心的兄嫂啊,我的镇海啊……”
外边指指点点,王氏抓着剪刀不放手,沈振河看看王氏,又瞧瞧沈老婆子,一边是媳妇儿子,一边又是弟弟的姓名,这老实人也是抱着头哭了起来。
沈老爷子在外头喊道:“让一让。”
“沈老爷子沈老安人来哩!快,让开些!”
堵在门口的人纷纷让开来,沈老爷子沈老安人顺利地进去了,沈大爷瞧着弟弟一家都来了,颇为局促。
五囡朝王氏奔过去,“姆妈,姆妈奈别这样,呜呜呜,奈别死啊!”
王氏的小儿子才六岁,也是哭得不成样子,坐在地上扒拉着王氏的裙摆。
王氏见沈老爷子沈老安人来了,心里头也像是有了个靠山,身子陡然一松,坐到在地,抱着五囡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奈大哥娶不到媳妇,奈这么小辛辛苦苦在坊里做出来的银子,我们活着还干什么,做了什么久,都给别人,我们这一家子活着干什么!”
沈老爷子说道:“奈们这是做什么!有事情好好说,何必把人家逼成这样!”
沈老婆子哭诉道:“他们这做兄嫂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亲弟弟去送死,弟弟啊,咱们家没得奈们家能耐,一下子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可就算没得钱,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镇海去送死啊!”
沈镇海的妻子扶着沈老婆子,婆媳两抱着哭,“我家镇海要是出事了,我和两个孩子咋办呢!呜呜呜呜……”
沈振江:“振河,奈就拿出点银子来救救四弟吧!都是一家兄弟啊!”
沈振河喉咙口干哑,“大哥,不是我不想救,谁家不要过日子啊……”
沈老婆子和沈镇海的妻子哭声更大了,“奈个没良心的,不是东西!”
“奈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家没良心,一百两,要我们家拿出五十两!我们家自己不用过活了吗?分家的时候就给我们一件破房子,二十两银子。银子全在奈们那儿,现在上门来跟我们要银子!”沈振河的长子悲愤地说。
外面人的议论声更大了。
沈大爷呵斥道:“长辈说话奈插什么嘴!奈们家三个做工的,其他三家都比不得奈们家,奈们拿出一点来救救急,这会儿是命重要啊!”
沈老安人不虞道:“难道镇海家的连那五十两都拿不出来吗?这振河一家子且也不过是兄长,这让振河一家子拿个大头,他们一家喝西北风?”
沈镇海家的低着脸不说话,半晌:“咱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那就算没个五十两,三十两总拿得出来的吧,那其他两房呢?总不可能拿个十两把?”沈大肃穆地问道。
院子里一片安静。
王氏站起来:“咱们家也不是见死不救,就拿着刀架咱们家脖子上,非要我们家掏了家底,怎么不见得找大哥家拿五十两!”
沈振江家的跳起来:“奈们家三个人都在坊子里做工哩,这就属奈家最有钱!”
说罢,瞧了一眼沈大。
沈振河长子冷笑:“咱们家有钱,有钱就分了二十两银子三亩地哩!这好事没咱们家的份,这种事情就想着咱们家。”
沈振河站起来跺了跺脚,“别说了。大哥三弟家拿出多少,我们家就拿出多少!”
沈老婆子心里盘算着,这怎么也算不出一百两,镇海家的只拿出三十两,老三家的那么扣,能拿出个十两已经是不错了,老大家的也不好说……
沈老爷子扫家的四个孩子:“到里边去说,在外头吵吵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
沈老爷子率先走进去,院子里的人就陆陆续续地跟着走进去,如今沈老爷子德高望重,是在场的最有话语权的。
到里边,沈老爷子沈老安人坐上边,围了一个桌子。
“那一百两银子该如何凑,谁家占大头谁家占小头,镇海这孩子现如今居然沾上了赌,大家能帮一次却不能一直帮下去,这谁家不用过日子呀!就算是亲兄弟,儿子孙子都有了,分了家就算得两家了。”沈老爷子沉声说道。
沈镇海家的站在一旁,低头轻泣。
沈大爷:“可,可怎么凑也凑不出那一百两。”
沈老安人便是问道:“如今能凑多少,这各房都出多少?”
“镇海家有三十两,振江,十两。”沈大爷看了一眼沈振江,继续说道:“振湖家出十两……”
沈振湖家的飞快地说:“五两,咱们家哪里有十两啊!咱们家三个孩子吃穿呢!”
沈老婆子瞪着她,沈振湖家的装作没看到。
“我和老头子最多也只能拿出五两,之前分家的时候都分掉了。”沈老婆子说道。
怪不得就得逼着二房出五十两了,这一圈人,可都不想拿出银子,偏是每一个真心的。沈老安人讽刺一笑,且是那疼爱小儿的嫂子也才拿出了五两,可当真是疼爱哩!
沈老婆子颇有些难安,屁股在椅子上扭了几下。
“大哥家出多少我们便是出多少。”沈振河说道。
那便是六十两,可还有四十两的空缺,沈振海家的掩面而泣:“呜呜呜,这还有四十两可咋办呢!”
沈老爷子瞥她一眼:“这四十两便我来垫上,如何?”
沈大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