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对始终没有练过拳脚,所以这几次遇见危险时屡屡吃亏。她思忖了多时,如果身边有个能踢能打的丫头跟着,下次遇到紧急情况应该不会这么狼狈了。
她想了想,又说:“祖母,家里这些下人们,我想着最好都清查一遍,不然实在不放心。”
“都依你。”陆老太太有些感慨,孙女真的是长大了,说话行事都比从前周全,隐隐已经有她母亲当年的风采。
“清查的事情祖母让我安排好不好?”
“好。”陆老太太也不问她打算怎么安排,有些事情迟早要交给她独自面对。
将近巳时,陆微带着银杏在一家茶楼坐下,静静望着街对面一所略显破败的两进小院。
不久之后,一个戴着银丝荻髻的妇人带着一个婆子推门出来,陆微指着她,向银杏说:“就是她。
银杏麻利地追了过去,不多时那妇人跟在银杏身后走了进来,满脸疑惑地问:“是你找我?”
陆微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身上的衣服虽然是绸子的,但花色和样式都是很早以前的流行,衣服虽然不算旧,但仔细看能看出翻改的痕迹,显然不是新做的,头上除了银丝荻髻外,只插着一个蒜头银簪子,簪头上镶着一颗红艳艳的宝石,耳朵上也戴了一对同色的红宝石坠子,看起来平添了不少富贵气息——只不过红宝石的颜色太乍眼,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假货。
没什么钱,但很愿意装作有钱,符合她事先的判断。
陆微点头,道:“王太太请坐,我是陆微,和你家大姐儿王玉宁是女学的同窗。”
妇人大吃一惊。她知道陆微,她女儿王玉宁昨天被肃宁侯府送回来时一张脸被打成了猪头,不肯见人只锁着门在房里边哭边骂,她凑在外头听了半天,被骂的人里就有陆微这个名字。
对于王玉宁和肃宁侯府的瓜葛,王太太多少知道一些,女儿能攀高枝她也巴不得,所以从没阻拦过,但是昨天王保家的随车过来恶声恶气说了半天,她总算听明白了,她那位嫁进侯府的小姑子压根儿没准备让王家姑娘再嫁进侯府。
王太太恍惚听见王保家的说陆微是她小姑子看中的儿媳妇,家里为官做宰,很是有钱有势,可惜被王玉宁搅合的没做成亲。莫非她今天是来讨说法的?王太太不由得向后缩了缩,怯怯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有一门好亲事要说给你家大姐儿。”陆微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了来意,“男方是我家铺子里掌柜的哥哥,知道我认识你家大姐,所以托我来问问。男方今年四十二岁,做茶叶生意,前头媳妇死了,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你等等,”王太太被她一连串话说的有些头晕,慌忙打断她,“我家大姐儿才十三岁,这男的能当她爹了,你这不是乱弹琴吗?”
“先定亲,过两年再成亲。”
“那也不行!”王太太有些生气,道,“就算你是贵家小姐,也不带这样消遣人的,四十二岁,跟我年纪差不多,还有四个娃,真是癞□□想吃天鹅肉!”
陆微笑了下,向银杏递个眼色,银杏立刻从袖中摸出一叠纸,打开了放在桌上。王太太伸着脖子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是一摞银票!
陆微笑道:“男方见过你家大姐,很是倾心,如果王太太肯嫁女儿,在聘礼之外,他愿意再出三千两银子给大姐儿添妆。”
三千两银子,够家里几年的花销了。王太太飞快地盘算着,大孙子上学需要钱,小儿子娶亲需要钱,房子一直漏雨该翻修了需要钱,她的首饰盒那么空也需要钱……钱是好东西啊!她们两口子一直明里暗里支持王玉宁往肃宁侯府跑,为的不就是侯府的钱么?如今侯府的钱是不指望拿了,居然又冒出一个土财主要娶玉宁!
女儿反正是赔钱货,嫁谁不是嫁?既然肯出这么多钱娶她,肯定会对她好,况且年纪大的知道疼人,家里又有钱,玉宁嫁过去那是享福呢!
王太太很快说服了自己,笑着说:“这事我得跟我家男人商量商量。”
“这个好说。”陆微从那叠银票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递了过去,“今天打扰王太太了,这些银子请你吃茶。我明天过来等你消息。”
王太太揣着那张银票,就像当年抱着自家长孙一般激动,望眼欲穿地等到丈夫回了家,立刻扯着他到卧室里,噼里啪啦将今天的奇遇说了一遍。
王父听完,捋着胡子半天不做声。
王太太急了,推了他一把,道:“你说话呀!”
“玉宁不是说赵昱会娶她吗?”王父想起肃宁侯府的排场,心中一阵羡慕,“好歹那是侯府,赵昱年岁也相当,比这个合适。”
王太太哼了一声,道:“也就你这实心眼还信这种鬼话!你那妹子是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她要真肯答应娶玉宁当儿媳妇,能让王保家的说了那一车子话?王保家的算个什么东西!先前也不过是咱们家的一条狗!跟着你妹子进了侯府,连旧主子都忘了,瞧瞧她昨天那副嘴脸!”
她越想越气,王保家的昨天过来,劈头盖脸就骂她纵容女儿去勾引赵昱,又说王玉宁当着许多人的面抱着赵昱不放,害得赵昱丢脸不说,连原定说好的陆家姑娘都悔了婚。王保家的骂足骂够,临走时还威胁说要是王玉宁再敢去找赵昱,就要打断她的腿。
若是别人说这句话,王太太还觉得是吓唬,但是王氏,她跟这个小姑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