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惊呆了:“那也算?”

系统一本正经道:“古人就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界观是这样,你们这就算结拜了。”

“别的宿主也能这样吗?”

“不一定,每个宿主的标准不一样,任务也不一样,而且这也算是对你之前的努力的一种回馈。”

余悦心情好了起来,起身时才发现日头偏西,却不知道那呆子是不是还在原地枯等着。他抿抿嘴唇,踱步去往大厅。

原本脑中想到的徐云舟坐在大厅里,茶水都凉了,寒风裹着一片树叶刮过的凄凉场景却被桌前秦夫人两口子言笑晏晏的模样代替,而徐云舟正坐在原地,手边摆着糕点和冒着热气的茶水。

余悦对着系统嘤嘤嘤。

系统无比糟心地道:“把你脑中的那些东西统统给我忘了!”这时不时来一段简直跟抽风一样。

秦夫人两口子发现自家儿子把徐云舟晾在大厅里近两个时辰,便都过来看看,一是年轻人面皮薄别伤了和气,二是过来聊两句,试探一下他对自家儿子的态度。

毕竟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突然变成了男人搁谁身上谁也遭不住啊。

这一试探,便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好,文武双全不说,还特别踏实,聊到后来甚至有一种他不能做自家女婿那种淡淡的遗憾感。

余悦这一出来,秦夫人便责怪他:“让客人等在这儿近一下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余悦一向乖巧,此时便装作不知,只是道:“我方才在房里睡着了,许是阿丽见我睡得沉,便没喊我。”

一旁的传话丫鬟阿丽:“……”小姐你当时可不是这样的。

秦夫人自是深信不疑,况且她也没想拿自己儿子怎么样,只是凶一凶他,让徐云舟面上过得去罢了,转眼又笑开:“你们聊,我让厨房做几个菜,云舟你便就在这儿用饭吧。”还没等徐云舟反应,她便已经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三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余悦坐在一旁当一朵粉红的蘑菇,而秦大人又接着同徐云舟聊了起来。只是二人碍于余悦在场,此时便只说一些兵法文才之类的,你一言我一语,二人竟然相谈甚欢。

余悦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徐云舟的见解如其人冷静沉稳偶有新锐之处,而秦大人则是阅历丰厚面面俱到,听起来也觉得十分有意思

用完晚膳后,秦夫人与秦大人离席,余悦送徐云舟回府。

晚风习习,两人并肩走着,街道两边夜市正在开张,灯火点点,近处大如拳,远处小如豆,闪烁不定,夜幕迅速笼罩下来。

余悦忽然转头对徐云舟道:“徐云舟,你说我俩什么关系?”

他本在变声期,由于药汤压制,虽然不是十分明显,却比寻常少女声音多些低哑。

听起来居然有几分低落的模样。

徐云舟听在耳中,心头微动,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弧度极小,像是鱼尾划过平静的湖面,刹那间又恢复成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偷着欢喜。

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让他觉得无味。

她比寻常女子更为跳脱,当然,也更为直率。

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算不算?未婚妻算不算?

余悦看着身边突然停下来的徐云舟,只见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当你和他对视时,你会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甚至,你也会发现这双眼睛就是你的全世界,它占据你的心神,让你轻易就下陷,沉沦。

徐云舟道:“等我回来娶你。”十五岁那场成人礼是赶不上了,但他战罢归家,无论荣辱,都会穿上喜服,带着丰厚的聘礼,来迎娶她。

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一双隐在广袖中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着。

他这才发现,自己确实也有期待。

这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就是他唯一会娶的、也是唯一想娶的新娘。

余悦却道:“你不如等我成人礼一办,翌日便成婚。”也别去战场了。

这话听起来委实有些露骨与不知羞。

徐云舟却懂得他的弦外之音,问道:“你究竟是对我多不放心?我有能力,挥得动长剑,也谋得了战策。”

余悦却是十分严肃:“你才十五岁!你懂得什么叫生死,什么叫刀剑无眼吗?你面对一个活人挥得动你手中的剑吗?”他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现实里的十五岁同徐云舟的十五岁对比,这太残忍了。

可徐云舟却十分肯定地道:“我可以。”

“你谋的又是什么?”

他已经是将军之子,可谓是后半生无忧无虑了。于文才上,他自然可以投身宦海或是当一个文人雅士。当一位将军,刀口上讨生活,他谋的又是什么?

余悦从来没觉得徐云舟是一个热血丹心的人,他冷心冷情,世人在他眼里只余两种,一是身边亲近之人,二是无关之人。

“我谋的是天下太平,谋的是一身荣光。”徐云舟微微翘起嘴角,这次他没有极快抿下弧度,而是像世间每一位有志少年郎一般,说着自己的向往,“届时,我会让你风光嫁入徐府。”

一身荣光,方能风光娶你入府;天下太平,你我才能相守一生,平安喜乐。

我想守着这山川江河,不为其他,只因其间有你。

余悦听了之后,咬了咬嘴唇,偏头叹气也似的朝他一笑:“徐云舟,你会后悔的。”

然而,心跳却不受控制的紊乱起来。

余悦无奈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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