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说,多少真心话,借由玩笑话说出口,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这只是一个玩笑,没什么可伤心的,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动过心,那现在也不该伤情。
辛回离开了百色,却也并没有朝姜国的方向去,只是信马由缰,慢慢地行在一条小道上。她拿出燕殊给她的药瓶,倒出两颗丹药咽下腹中,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只是头一低便看见了腰间那个天青色的荷包。
辛回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荷包,辛回那日看见姜临在里面放了一张纸,可是打开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是一纸婚书。
婚书上,自己的名字写得有些歪歪扭扭的,应当是那日自己酒醉后写下的,而姜临酋劲的落款旁染了一团墨迹。
原来他真的一心想着娶自己。
真是可惜了。
姜王宫中,姜临等到了第十日,却还不见辛回回来,有些慌了,连忙传唤了关河。
“云照如今到了哪里?前日不是说已经进了姜国国境么?”
关河苦笑,垂首道,
“云将军恐怕不会回来了。”
第32章尾声
明光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关河垂首站在一旁,神色肃穆地回着话,随着他将知道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明,姜临的脸色便一寸一寸惨白起来。
关河看着姜临的模样,突然有些不忍心,当日他第一眼见到辛回时,观其面相便知她心脉有损,自己于归来山跟随师父学习多年,于医道上也算略知一二,不能医,但能诊。
他常年在深山中,起初并不懂得辛回为何隐瞒,但是他能看懂辛回的乞求和挣扎,所以他闭口不言,后来在红尘中行走了几年,他渐渐知一些人情世故,但是却越来越瞒不下去了,因为他觉得这样对姜临委实不公平了些。
当年辛回和姜临到归来山寻到他,他便也随着他们二人下了山,师父告诉他,姜临是一个可以辅佐的帝王之才,但是关河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下山看一看。
彼时他们三人将将相识,关河再怎么迟钝也看出了他们二人间流动着的不寻常,但那时他还没见过什么叫做儿女情长,终于某一日,他本着求学好问的精神问姜临,“公子喜欢云照么?”
当日姜临是怎么说的呢。
“喜欢二字太轻了,配不上她。这世上,若是没有云照,便没有姜临。除了仇恨,阿照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
关河当时不过愣头青一个,只是觉得姜临这情话说的不错,只可惜没让云照听到,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苦。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辛回的毒发作的比预想中快那么多,快到已经瞒不住了,姜临自以为用燕殊之事正好可以抓住辛回,却不知辛回却借此脱离了姜临。
“欺瞒王上,臣有罪。”关河说完缘由便开始请罪。
半晌,王座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关河不敢抬头,只是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音。约莫半刻钟后,关河终于听到了姜临清淡的声音响起。
“这一摞折子是这几日需要过问的重要事宜,这边的是我的退位诏书,若是孤四十九日之后还没回京,便拿出这诏书,禅位于宗室子姜颐。孤走后,对外称病不朝,你每日来我寝宫中仿孤字迹批阅奏折。直至孤返朝,或者.....待四十九日之期至。”
关河这下是彻底蒙了,半张这嘴许久没说出一句话来,看到姜临已经拿出诏令影卫的令牌,关河才猝然清醒过来,扑通一声跪地,焦急劝道,
“王上三思啊。”
姜临复兴姜国不久之后,便隐隐有提拔锻炼姜国幸存的几位年幼的王室宗室子弟,姜颐便是其中各方面都出挑的一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行事颇有主张,与国事上也诸多见地。
关河原以为姜临只是感慨于宗室子弟调零,想着要多提拔栽培一二而已,毕竟姜临自己正当盛年,只是没想到,原来这是他留给姜国的一条后路么?
姜临自从说完那番像是交待后事的一番话后,便不再离关河,只是进了内殿,换了身便服,便准备出宫。关河自知拦不住,可是不拦一把又不甘心,最后居然被姜临扣在了明光殿。
走的匆忙,姜临连影卫都没带几个,关河又不敢对看守他的侍卫说出真相,姜临怕关河出宫后去截他,特意吩咐要关押关河足足满了两日才能放行。
两日,足以生出无穷的变化,比如云府的海棠两日之间谢了个干净;又比如辛回的毒性蔓延到了心脉处,已经严重影响视物,需每日服药压制;再比如,姜临在路上遇伏,被擒住了。
关河刚一出宫,还不到半日,便得到了姜临被擒的消息,而对方隐在暗处,不是是谁,只是指名要辛回前去才会放过姜临。
关河略沉下心来一想,便隐约猜到是背后是谁,只是如今他是真的寻不到辛回,而且,辛回自从离开姜国那一日起,她便是个局外人,刀尖儿上行走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离开了这些风雨,想安安静静过剩下的日子,关河不想再将她牵扯进来。
这么一想,关河反而镇定了下来,就如同这几年他与辛回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一样,他出谋划策,她总能很好地实现关河的演算,他们合作了这么多年,很默契,也很信任彼此,最后的这一次,他要为她守住姜国,守住姜临,守住她最后的宁静。
可是,关河没有想到,尽管他不说,姜国王宫中的暗卫皆由辛回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件事又怎么瞒得过她。
辛回一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