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过吃了我的血,你便能离开那片林子么?想来是我的血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听他这么说,辛回眼睛有些红了,赌气坐到门口旁的石阶上,清吾不知道辛回为什么这般生气,只是小心陪在一旁。半晌,辛回也不见清吾开口,有些憋不住,生气道,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妖怪对么?我跟着你,就是为了你的血肉么?”
清吾被辛回吼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认真解释道,
“我只是想你的伤势好得快一些......”
“可是你该问一问我的,我是不是愿意喝呢,第一次是不得已,因为我想跟着你下山,可是现在就算我不喝你的血,伤愈也不过是两三天的事,可你的伤口呢,几天才能好呢?”
原本还气势冲冲兴师问罪的辛回说着说着便嘴角一瘪,泪盈于睫,不过说话的空档,泪珠子就像止不住的山洪一般,一颗颗往下掉,砸在辛回白色的裙角,砸出一朵朵深色的花。
清吾看着辛回在哭,是真的手足无措起来,紧皱这眉头,想伸手安慰,快碰到辛回的衣角时,却将手又缩了回来,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莫哭了,是我错了。”
辛回小巧的鼻子一皱,稍稍止住了抽噎,吸了吸鼻子,问道,
“你哪里错了?”
清吾想了想,又老实点头道,
“不知道,但是,应该错了。”
听见清吾的答话,辛回噗嗤一笑,总算转晴了,清吾见状,眉头总算松了几分,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来,递给辛回。
辛回接过后,才看出是一支簪子,簪子是桃木刻成的,还留了几缕桃花香,没什么样式可言,就是光滑的簪身,簪头处一朵桃花,刻得并不十分精美,辛回却笑得裂开了嘴角。
自从离开寒山寺来,辛回一头墨发就没束过,此时得了簪子,连忙用簪子将头发挽了一个松松的髻,一张俏丽白皙的小脸立即露了出来,霎时清爽了几分,刚刚哭过的眼睛像是春雨洗过的墨玉,映着晨光正笑得灿烂。
清吾对上那双眸子,竟有些闪躲,心律漏掉了一排,心口微窒,有些不舒服和慌张,却不知为甚慌张,一向勤学好问的清吾却下意识避开去解开这一异常,只是躲开了视线,不再看辛回的眼睛。
辛回挽好发髻,转过头问清吾道,
“好看么?”
清吾抬头认真看了一眼辛回的发髻,点头道,
“好看。”
辛回便笑了,笑靥如花,如同一片桃花轻飘飘的在春风中落在湖中,叫人心里荡开一圈一圈柔和的涟漪,一片安然宁静,却是刹那芳华,让人再也挪不开眼。
清吾那一瞬间,忘了寒山寺的晨钟暮鼓,忘了佛堂里的梵音佛语,也忘了红尘境和心清境的区别,只是看到了一番风景,然后陷入了,记住了,再也放不下了。
临安府城门处,一位姿容出尘的白衣姑娘手里拿着一枝桃花,笑靥如花,正一蹦一跳地和身后的一位身穿青色僧衣的小和尚说着什么,而小和尚只是认真的听着,并不怎么说话。
两人进了城门,辛回立马被临安城的繁华街道吸引了,拉着清吾东转转西看看,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试试。清吾也不着急,只是一寸步不离跟在辛回的身后。
逛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找了一家食肆用午饭,点菜的时候,清吾还是指着那些素菜点,辛回在一旁看得郁闷无比。
吃过饭后,辛回却突然说要去找一个朋友,让清吾在客栈等她,清吾有些疑惑,辛回显然是第一次来临安府,怎么会有认识的朋友在临安?
“你那位朋友.....”
看着清吾狐疑的表情,辛回说道,
“你放心罢,我那位朋友再柔善纯良不过了,我们自小便相识,得知我近来也来了临安,请我过去小聚。”
清吾点头表示懂了,既然自小便相识,那便也是妖了,自己跟过去反而会把人吓着,只是自己不跟着又有些不放心,最终清吾还是将辛回送到了她朋友所说的那条小巷子前,临走前还仔细交待了辛回一番才会了客栈。
辛回看着清吾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循着一股子似有若无的茶香气味走进了巷子,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辛回便在一间酒馆前停了下来。
那小酒馆的牌匾上只写了一个古朴的酒字,装饰也朴素得很,现在并没有什么客人,店里很安静。辛回闭上眼睛便感觉得到店里传出来了熟悉的气味,她扬唇一笑,便提着裙子进了店里。
酒馆并不大,只摆放了三两张桌椅,满屋子的酒香隐隐透着茶香,辛回不过刚一走进店里,便见里屋里有人打开帘子出来了。
辛回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怔忪,两人对视半晌,辛回才迟疑地唤了一声,
“茶.....茵?”
“欺阳,是我。”眼前的人苦笑着喊了辛回的名字,而辛回则是震惊地看着她,面前这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的老妪,与辛回记忆里面那位一身绿裙的活泼少女相差太远,以至于让她有些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你.....茶茵,你怎么.....”
茶茵走过来,神色有些寂寥,然后笑着拉着辛回的手往里走,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说。”
辛回跟着茶茵穿过里屋,然后便到了酒馆后的院子里,院子比酒馆大多了,满院子都种着茶花,此时还不是茶花的花期,所以只能看见满园子绿意,并不见花色。
茶茵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