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攻击,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
透明护罩寸寸碎裂,片片剥离。
莲华闷哼一声,嘴角终于淌下了血。
可她突然想笑,因为面前神器显威,异色神光四处乍起。而广寒宫从来都是无尽灰白,没有这么多色彩。今日却五颜六色,着实绚烂得很。
莲华已经失去了气力,意识迷迷糊糊。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倒下了。因为月的表面贴在脸上,才会冰冰凉凉。
但有些奇怪的是,没有法术落在她身上。
为什么?
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青龙偃月狠狠一挡,青年接下了所有攻击。连同那些灵力余波,他都用肉身一点不剩地拦下。
玉帝眯起眼,神色莫名:“飞廉,你这是何故?一千年前,天庭已谅你一回,这一千年后……你莫不是,又要与诸神作对?”
飞廉命宿破军,乃万年难遇的天骄将才。他曾统领的“破军”军队,横扫三界之内,无人能敌。
破军战神飞廉,是名副其实的天界第一。
玉帝眼底暗沉,心思复杂。若飞廉执意要拦,虽说可蛮横剿灭,但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丧失了一位天界最强战力,对天庭来说也是莫大的损失。
正当玉帝犹豫之时,青年反手收回了霸刀,一把将其插在地上。
他重重一跪,俯首抱拳:“还请玉帝息怒,一味攻击鸿蒙之莲,虽能解一时之气,但实属下策。”
熟悉的声音响起,唤回一丝清醒。
莲华意识微弱,入目是一叶沉重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忘.....忘记更新了
☆、神罚
青年半跪在少女身前,为她挡下千军万马:“恳请诸位听我一言,若保持如此做法,不仅取不到龙心,还可能损了莲心。莲心一毁,世间再无光明。”
玉帝眼睛一眯,挠了挠下巴:“你说的有理,我确实冲动了。那依你看来,该施以何种对策?”
飞廉头低得更低,叫人看不清神情:“压入天牢,循循善诱,令其懂得利害,才是上上之选。”
天牢大门重重落下,震落一片灰尘。
黑暗吞噬了一袭白衣,回首广寒唯见血的痕迹。
可无人留意这些境遇,神州大地传遍了一个消息——第一邪兽被天庭诛杀,诸仙神威浩荡!
至于如何剿灭邪兽,那黑龙被谁诛杀云云,天界高层不会开口,九重天下也只能茫然无知了。
巫山山林中,一只乌鸦精陷入悲恸。它失去久伴的主人,心情十分抑郁,便抬头仰望星空。
那一轮皓月悬挂苍穹,不似从前圆满莹亮。而在凡尘望不到的,月的阴霾之中,飓风愈来愈盛,形态已是惊人粗壮。
在那里,一根柱子的雏形渐显,即将连通天地,平衡阴阳。
距千年一度的月食,仅有三日之遥。
月光洒落于灵台方寸山,白胡老头坐在树根上,脚边伏着只圆头圆脑的兽。那兽吸溜口水,盯着菩提树上的果子。
白胡老头拍拍它的脑袋:“菩提果属性为圣,你一只饕餮,与其两两相斥,吃了可要拉肚子。”
饕餮喉咙呜咽,郁闷地趴在地上。它嘴里明明有个美味,却因主人命令不能吃掉。现下它对那果子馋得不行,又只能眼巴巴看着。
白胡老头一挥拐杖,佳肴凭空出现,堆积在饕餮面前:“还是吃这些吧,你若饿急了,莫一不小心,真把那条龙给吞了。”
一见美食在前,饕餮眼睛发绿。它一跃扑向食堆,尽情在里头大快朵颐。
菩提捋了捋胡须,冲那浑圆的兽道:“吃饱了,便去找你的主人吧。你嘴里那条龙,他应当自有一番思量。”
饕餮埋在美食堆里,也不知其也没有听见。
不过眼下,就算它立即去找自家主人,那位焦灼困顿的战神,亦无暇顾及此事了。
青年环顾四下,将那天将拉到一边:“兄弟,都几千年的同事了,给个面子通融一下。我仅探望一下莲华上神……”
天将拍掉那只套近乎的手,面无表情地走回岗位:“飞廉,一千年前你也这么说,然后你就放跑了那只九尾狐,害我遭玉帝怪罪。如今我花了一千年才官复原职,你又想故技重施?”
二人跟前,一栋建筑漆黑混沌,看着朦朦胧胧,一片幽深神秘,十分不真切。
它的形状如同倒扣的巨碗,别说门窗,绕着走一圈,都发现不了任何缝隙。唯一的出入口,便只有那重兵把守的大门了。
典狱司为首,统领一众天兵守卫,手持刀枪严守大门,气势不动如山。
这就是九天重地,关押三界重犯的“天牢”。
走近时,有股威严扑面而来,沉重浩荡,能叫年岁不足的神仙腿软,能让心智不坚者直接匍匐在地。
而在天牢大门口,那遭冷拒的青年并未退去:“这两者情形不同,莲华上神可是司命神女,不可能做出祸乱天庭的事……”
典狱司瞥了他一眼:“一千年前,我也相信某神不会戏耍天牢守卫,不会为了妖女对抗天庭,可结果如何?”
“…何至于此啊。”青年叹了口气。
典狱司闻此,以为他已屈服放弃。
不料一阵腥风卷起,雷光闪烁的霸刀横在面前。一股浑厚压迫碾来,生生将典狱司逼退了一步。
“破军战神,你此番何意?!”典狱司腾身而起,大声呵斥。
异变一出,无数道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