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见到了小女儿家的柔,涩,媚,那是一片的真情,玉壶冰心,佘檀舟岂能辜负?
怪不得佘檀舟喜欢。
“喝水。”如也掩饰自己失望的情绪,扯开一个笑容。
佘檀舟喝了几口,又放下杯子,握住她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了,手却不松,就这么握着,十指交握。
这两天跟她睡了醒,醒了睡,才发现这姑娘特别像孩子,睡着了就死死拉着你的手,怕你走了,身体却蜷缩在你右边,左侧身睡。左侧身睡,这个动作虽然被老人家说是会压着心的,可这种姿势却能把要害的心脏包裹在身体最深处,潜意识是在保护自己的心,这种睡法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
心疼她呀。
姑娘家家的,放弃了安稳的小日子,背井离乡来了南京,却在一朝之间,发现自己所有的勇敢竟都被人当成了笑话,却倔强着不走。虽这勇气不是为他,可他赞赏,他佩服,更喜欢她小邪恶中内心深深的善良。
别人不懂你的好,我懂,因为喜欢,所以愿意懂,愿意感受,也愿意一辈子心疼你。
傻丫头,我不会走的,除非最后老得动不了,走在你前面。
如也被他握着手,却还是有点落寞,一直回放着他刚才那个手势,为什么这个军医问他结婚的事,他要这么做,为什么……
“嫂子,我叫王铮澜,跟檀舟一个大院儿长大的。”王铮澜自我介绍着,“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在军总普外,有事儿您说话。”
信息量太大。
嫂子?一家人?
如也傻乎乎地伸手,跟人家握了一下,“军总么?呵呵……我去过呢,上次一个警察朋友受伤就在你们那里手术的。”
王铮澜几乎没有回忆,就脱口而出,“于翎?”
“你怎么知道?”如也惊讶道。
“那时我也在手术室里,他脾脏破裂大出血,檀舟都亲自去献血了,能不轰动么。”王铮澜瞥了佘檀舟一眼,这个于翎,他们医院已经备案了,“这种血型的人,怎么的也要留个底儿,以便不时之需。”
如也十分得瑟地说,“这种血型我身边挺多,加上佘老师,已经有三个被我知道鸟。”
“难得。”王铮澜有点惊喜,“多鼓励他们献血,能救更多的人。”
“那是那是。”如也点头如捣蒜。
如也身边居然有两个个跟自己同血型的人,居然这么巧。佘檀舟虽有疑问,但发音不便,一时也没有多问。
王铮澜坐在一边等佘檀舟吊瓶结束,跟如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说佘檀舟小时候的事,柳向晚小时候的事,临了,说了句,“七月份你们结婚的时候千万别叫向晚那小子当伴郎,太招人。我结婚时,一时瞎了眼叫他当我伴郎,那哪里是伴郎,简直是伴狼!勾得一大帮女的,天天找我老婆要电话,睡个觉都不安稳,导致现在对向晚的手机号,我还倒背如流。檀舟,我认为还是常帅靠谱点,小姚,你有个妹妹不是?一定也漂亮,带出来给大家见见,我们兄弟几个有的都还没结婚呢。”
“七月份,什么,结婚?”如也一脸惊异。
佘檀舟点头。
如也那一颗心呐,生生地那么颤了好几下,用力握住佘檀舟的手,瞪大眼睛求证,小王说的是真的吗?七月份,结婚?
无奈人家小佘教授现在不能说话,只能再次点头。
“千万不要叫向晚当伴郎。”王铮澜还在那儿自顾自地强调着。
☆、43轻舟已过万重山(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作者你又忘吃药了……)
如也在一星期后回学校上实验课的时候,潘璞玉兴冲冲来问她:“听说你跟着佘老师去做项目了?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请客啊!!”
“做项目?”如也刚问出口,马上反应过来,嘿嘿笑着,“呃……是啊是啊,到时候一定请你吃饭。”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免费提供前几次微液层变化实验的数据,免得你还得重新弄。”潘璞玉慷慨地说,“你不知道,盯得我眼睛都要残废了。”
佘檀舟也真敢糊弄,自己请假,让如也留在他家,对外居然说去做项目。好在他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嗓子略低沉,听王铮澜说,还要喝半个月的中药。如也最喜欢叫他吃药,因为可以堂而皇之地说:“佘老师,你该吃药了。”
蒋萱在实验室一角,百无聊赖看报告。她也听说如也跟着佘檀舟去做项目了,只不过一周之后居然就回来上课了,有点不正常。也许是佘檀舟觉得如也的水平还是不足以当助手,所以给赶回来了?蒋萱知道佘檀舟死也不会邀她一起做项目,所以心里还有点羡慕如也。
也许是一周多没有见到佘檀舟,蒋萱一颗想念他的心跟猫抓似的,不敢打电话问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走近如也那一组,表面上是实验指导,实际上想打听打听佘檀舟的事。
潘璞玉趴在试验台边整理干涉条纹记录,如也在计算相邻两条暗条纹之间的光程差,心想,确实难做,图片还要一张张处理,去背景噪音什么的,怪不得潘璞玉眼睛疼。
“蒋老师。”潘璞玉先看见蒋萱,笑着打招呼。
蒋萱点点头,闻见一阵幽香,来自……她不动声色,笑道:“好香啊,这是……一生之水?小潘的?”
“哪能呢!是如也的,还是佘老师送的呢。”潘璞玉嘴快说了出去,一时也有点后悔,之前她还觉得蒋萱跟佘檀舟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