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他的孟安时活着!
卫君直垂眸,低声说道:“我需要你。”
在卫甚则失神的同时,他轻轻推开卫甚则,用指尖描摹卫甚则的侧脸,然后仰头啄吻卫甚则漂亮的唇瓣。
“所以,别离开我好吗?”
他们互相交缠的呼吸炙热细腻缠绵。
就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也没关係,他只要他的孟安时能活着走出去。
一阵翻云复雨后,卫君直与卫甚则在床上双双睡去。
卫君直再度醒来时,长针不知不觉在时钟上绕了三圈,卫甚则仍抱住他的手臂熟睡着,呼吸缓慢而绵长。
卫君直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好半晌才抬起左手,沉默地看着左手背上因拔针不当而留下的清楚瘀痕,蓦地想起一句忘记从哪裡听来的话——如果你身陷地狱,那麽就继续前行。
如果我身陷地狱,那麽就继续前行。
卫君直无声咀嚼着,视线从手背移到卫甚则熟睡的侧脸,而后目光一凝。
是不是杀了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哥,你醒了?”
也许是他的目光过于实质,卫甚则醒了,但仍睏倦地闭着眼,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卫君直微微一僵,敷衍应了声,侧过头,避开与卫甚则视线接触。
儘管他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但仍对于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杀人念头感到震惊与羞愧。
卫君直的动作很细微,卫甚则甚至没有察觉任何异样,柔软温热的唇瓣沿着他的肌肤亲吻着,边自顾自地说道:“是应该吃东西了。”
卫甚则意犹未尽地在他手臂吸吮出一个紫红色的印记,便起身套上衣服长裤。
卫君直将眼中异样的情绪眨掉,立刻跟着卫甚则坐起来。
卫甚则见他如此,手上的动作一顿,像是看穿他的意图,漂亮的唇瓣微微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你在这好好休息,等我买回来。”
卫君直最后只能冷着一张脸,半靠着枕头坐着,沉默地用眼神盯视卫甚则穿戴。
卫甚则对于他的视线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最后甚至放慢自己穿衣的步调,动作缓慢而优美,彷彿是一隻企图展示自己美丽而张开羽翎的孔雀。
卫君直在此刻领悟到一个道理,常人的手段放在卫甚则这裡如同一个死胡同,进得去但出不来。
卫君直遂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再注视卫甚则。
没有观众的表演,卫甚则也不觉得无趣,他慢条斯理地将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最后套上一件醒目的红色羽绒衣。
“嗯,该不会等等我回来,哥你就跑了吧?”卫甚则在走出房门前,忽然开口调笑道。
卫君直下意识抬眸看向卫甚则,卫甚则脸上的表情很轻浮,漆黑的眼睛却是紧紧锁住他。
卫君直深知卫甚则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他故作轻鬆地回道:“要跑前,我也得先吃饱。”
卫甚则朝他眨眨眼,唇角挂着弧度极大的笑容,道:“是吗?这麽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去买东西吃了?”
卫君直瞅着卫甚则,眼神满是无奈。
“好啦!我走了。”
他的表情显然取悦了卫甚则,卫甚则哼着歌,将房间的锁一一打开,然后走出去。
卫甚则离开房间后,卫君直闭上眼睛,细细想着他目前的处境。
他还是被关在房裡。
他的房门虽然被卫甚则锁上,但卫甚则却在离开前,故意教会他怎麽开锁。
这只能说明卫甚则在试探他。
卫君直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这房间有监视器,又或者说,这整栋楼房的每个角落也许都被卫甚则安装了监视器。
卫甚则在等待,等着看他会做出什麽选择。
此刻卫君直心裡无比清楚。
如果他希望他的孟安时好好的,除了等待之外,他什麽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