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地目送安格斯快步离开,庄龙才问言语,“你爹咋回事,走得贼快,像打仗那年代逃荒似的。”
言语也不知道。
言诺和季饮冰对视一眼,心情同样沉重。
吃了午饭后,安格斯对庄龙表示了感谢,然后又跟沙泽龙单独聊了会儿,最后又找到言诺。
他来找言诺的时候,言诺和季饮冰正准备午休。
安格斯站在门边,问言诺,“有空出来聊聊么?”
季饮冰对言诺点了头,言诺这才走出房间。
父子俩人走到了庄龙他们家后院的高尔夫球场。安格斯和言诺并肩站在一起,安格斯比言诺稍微矮一些,他随手扯了一根青草,放在手里玩。他不说话,言诺也不说话。
走了一段距离,安格斯叹道,“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一直不开口?”
言诺看了他一眼,竟然嗯了一声。
安格斯:“…”
他忍不住叹道,“你这性子,可不像我。”顿了顿,言诺听到安格斯怅然说道,“也不像你母亲。”
没有预兆,言诺突然开口说,“如果。”
见安格斯看过来。
言诺偏头看着安格斯,对上安格斯那双装满了疑惑的眼,他忍不住想,如果安格斯发现母亲爱的一直都是他,他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伤心到不能自已?
见言诺说了两个字,突然就没了后话,安格斯感到奇怪。“嗯?”他歪着头,问安格斯,“你想说什么?”
言诺低声说,“那天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安格斯表情黯淡了一些,“怎么?”
“如果,那个人没有把你当做替身,她爱的一直都是你。”言诺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他追问安格斯,“那你该怎么办?”
安格斯脸色白了几分。
言诺又说,“若是因为误会,你错杀了她…”他捏着双拳,压抑住愤怒跟痛苦,哑声问安格斯,“你要怎么办?”
安格斯微微抬头,与言诺四目相对。
片刻后,他才说,“我不知道。”
言诺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她很爱你。”言诺说,“你知道,你丢下刀逃走后,她跟我们说了什么嘛?”
安格斯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你不要跟我说。”安格斯转身就要逃走。
身后,言诺很大声地告诉他:“她求我们不要恨你,她说她亲手斩断了你的一切,如果连我们都恨你,那这世上,就没人再爱你了。”
“她还求我们,为你护航!”
“否则你以为,这些年你顺风顺水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安格斯脚步顿住。
他回头,注视着言诺,问他,“你什么意思?”
“好莱坞是那么好混的地方?没有人在背后为你扫平障碍,你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言诺目光沉下来,越说,语气越冷。“你如今恣意闲适的生活,是那个女人为你求来的。”
“你闭嘴!”安格斯恼羞成怒。
一想到那个女人只是把自己当做替身,安格斯就觉得恶心。“真是恶心啊,死了都不肯放过我。”安格斯满脸憎恶,语气带着嫌弃,可那一双琥珀般迷人的眸子中,却又装着痛苦。
既然把我当替身,又何必做到这一步!
言诺瞧出安格斯内心在痛苦。
他本来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但他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大步朝安格斯走过来,在他身旁停了下,言诺低头对安格斯说,“我得回i国去查件事,你手机这段时间不要关机,我可能会联系你。安格斯,我必须告诉你,你很有可能误会我母亲了。”言诺说完就走了。
安格斯定在原地,思考着言诺这话的真实性。
言诺当真就带着季饮冰回国了。
在飞机上,季饮冰在百~万\小!说,言诺则在想事情。他在想,如果那本日记是安妮塔杜撰的,那么她的动机何在?仅仅只是因为妒忌?假设安妮塔的确是日记的主人,那么,她就是害死自己母亲的真凶!
薇拉那些日子一直在四楼徘徊,她是不是也知道日记的存在?
她是不是想要毁掉日记?
言诺又忍不住猜测,薇拉背叛黑煞的动机又何在?
他疏离不通,便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季饮冰合上书,偏头问他,“在想什么?”
言诺便将自己脑子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讲给季饮冰听。
“你说薇拉在找的东西,很有可能是这本日记?”
“嗯。”
季饮冰的脸色忽明忽暗。
“你怎么了?”言诺问得小心翼翼。
“我想起一件事来。”言诺不说这事,季饮冰都不会想起这一茬来,她便说,“大概就在…三年前吧,记得么,有一次,安格斯让言语姐帮她找一个烟斗。就是我发现笔记的那一次。”
“嗯,记得,怎么了?”
季饮冰说,“那天薇拉不是也在么?她刚走,我就问了言语姐一些问题,都是跟日记内容相关的。结果,薇拉忘记拿包了,又半路折回来了,我估计她是听到了我说的那些话。”
“确定她听到了么?”
“应该是的,因为当时言语姐让托马斯过来拿烟斗,托马斯还在门口问薇拉,为什么站门口不进去。”那肯定就是听见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紧跟着,他们几乎想到了一件事。
“那杯毒水!”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对视一眼,季饮冰说,“那杯毒水…薇拉是害怕我会将日记的事情说出去,才想要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