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殿,内外守卫森严,寒风飒飒,御林军却一动不动的坚守着这座帝王寝宫,可是以往只是保护,而如今,却是幽禁……
奉摄政王之命,幽禁当今皇上。
容阑病的很重,自从上个月容郅来了一次之后,两兄弟不晓得说了什么,容阑被气的吐血,急招太医,容郅离开后,便令御林军统领封锁宣殿,不足任何人随意进出,也就这样把皇帝软禁在内了。
除了太医和宣殿里面的人,没有人知道皇帝情况如何了,可是里面的人都出不来,太医也不敢乱说话,人人都知道如今宫中皇帝太后相继病倒,都在揣测是不是皇帝要驾崩了……
宣殿内,安静的诡异,龙涎香弥漫在殿内,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掺杂其中,寝殿内,龙榻上,容阑躺在上面,脸色苍白憔悴,人看着也瘦了一圈。
静静地凝视着床顶的帷幔,眼神有些空洞无神,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现在,连坐起来都难,本身就有旧疾,加上元鸢临死之前给他下的毒一同发作,那日被容郅气的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出,他差点命都没了,整整一个月下来,他反反复复,加上他连宣殿都他不出去,对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心情阴郁之下,身子就没有好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来只听命于帝王的御林军,竟会奉容郅的命令幽禁他,原来他这个帝王,也会有沦为阶下囚的那一天,被容郅困在这个宣殿中等待着死亡,心中悲愤,无以言说。
顺德公公站在床榻边,看着容阑这样,虽于心不忍,可也什么都没说,一直安安静静的守着。
皇帝每天醒来都是这样。
秦皇后已经好久没有踏进宣殿了。
自从八月她刺伤容阑之后,便被容阑下令禁足,关了一个多月,出来后,她便一直没有再踏进宣殿,不是不想去,是容阑不愿见她,原本随她进出的宣殿,她连门都踏不进去。
阔别多年,再次进来,她只觉得仿佛距离上次进来这里已经很久了,那时候,她和容阑,只是名义夫妻,她恨容阑,一直不愿正视他的真心,如今,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她也知道自己爱他,可是今非昔比,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突然到来,让守在寝殿外的宫人太监震惊不已,忙跪下请安。
“参见皇后娘娘!”
秦皇后手紧紧抚着凸起的腹部,看着他们淡淡的说:“起来吧!”
众人才速速起身,看着皇后,皆一阵唏嘘。
寝殿里面的顺德公公听到动静忙走出来,看到秦皇后,面色一变,急忙走来:“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秦皇后忙让他起来,看着他急声问道:“皇上呢?”
顺德公公忙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在里头!”
秦皇后闻言,急忙打算走进去,可是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下脚步,似有些犹豫。
她不晓得,她这样进去,他会不会愿意见她。
想了想,她转头看着顺德公公,问:“皇上情况如何?”
顺德公公神色凝重的道:“回娘娘的话,皇上……不容观!”
不容观都还是往好了说的,如今的容阑,病的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本来他病不至于这么重的,陈老太医一向了解他的身体,开了药给他,若是他按着太医的嘱咐好好养着,现在起码不至于卧床不起,可是他这次受了极大的打击,旧疾复发,体内的毒也跟着发作,他又不怎么吃东西喝药,所以,再会这么严重,再这样下去,熬不了多久了。
闻言,秦皇后脸色大变,踉跄了一步,眼底满是悲痛,不容观……
顺德公公低声道:“皇后娘娘,您还是进去看看吧,皇上若是看到您,定然高兴,说不定高兴了身体也会好些!”这一个月,除了太医之外,谁也进不来,他们也都出不去,他虽然不晓得为何皇后可以进来,可是容阑若是看到她,一定会欢喜,心情好了,病也会好得快。
闻言,秦皇后一阵苦涩,他会开心么……
他对她,早已断情绝义,放她出来立她为后也不过是她怀了孩子,如今他在意的,只是薛贤妃,不是她这个心狠的女人。
眼眶微润,她微微仰着头,将眼泪逼了回去,没有让泪水留下,随即吸了吸鼻子,才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顺德公公。
淡淡的说:“将这个溶入皇上平日喝的药里,等一下送进来!”
顺德公公一惊,有些犹豫,这随随便便给一瓶药就让皇帝服下,若是……
知道顺德公公的心思,秦皇后淡淡的说:“放心吧,这是可以救皇上的药,不是毒药!”
顺德公公闻言,忙跪下急声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秦皇后打断他的话:“不用解释,本宫都知道,拿去吧!”
顺德公公连忙接过,这才躬身退开,去准备容阑的药。
秦皇后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寝殿门,有些恍惚,以前她随意进出从没有任何犹豫,可如今,她竟如此害怕踏进他的寝殿,害怕与他单独相处。
他们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犹豫了许久,她才重重的呼了口气,提步走向寝殿门口,抚在小腹上的手,微微收紧。
寝殿内,空荡荡的,只有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病得这么重的容阑,以前,容阑每次病了,都是她近身照顾,可那时候,她因为恨他,也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心,所以没有任何恻隐之心,可是如今,看到躺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