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虽是柳家的嫡出大小姐,可您已经出家了,此番回府只是为吊念柳老爷和李氏,请您谨言慎行,不然……能不能出这座府门还是两说呢。”木春挺直了腰板走到床前,不理会柳青莲震惊的神情,抓起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出去,一把推出屋子,“夫人有令,让您在自己的院落好生待着。若是小少爷醒来想要见您,奴婢自然会带他去。”说完‘啪’地将房门一关,将柳青莲迅速地关在了门外。
柳青莲似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在自己的家中,自己居然被一个外来的丫鬟关在了门外……
“木春,你给我滚出来,你凭什么将我关在门外?凭什么不让我进去?里面躺在床上生病的是我亲弟弟,你居然不让我们姐弟相见,你到底按的是什么心?”柳青莲一边大骂一边踹门,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木春在屋里稳如泰山,不开门也不出声,就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照顾着还在昏迷的柳青晖,任由外面闹出多大的动静,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多时,老管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离老远就看见柳青莲发疯一样的行为,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
早些时候,当他听说柳青莲要被送去尼姑庵时,心里还觉得惋惜。他在柳府做了一辈子了,是看着这些晚辈们长大的,好好的一位大小姐要被送去那种地方了却余生,那得是多么惋惜和痛苦啊。
可今儿个一早,柳青莲当着捕快的面睁着眼睛说话的样子,让他彻底寒了心。
李氏之死乃是意外之事,关于她的死因自有衙门给说法。柳青莲回来奔丧,却一直这样胡搅蛮缠,这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模样,分明就是市井泼皮嘛。
“老管家,这要怎么办?”跟着老管家一起前来的婆子们有些为难地看着老管家,毕竟是这个家的大小姐,她们也不能坏了规矩,直接上去抓人吧?
老管家走到柳青莲身前,劝道:“大小姐,您还是先回院子消消气吧,待您气消了,小少爷也该清醒了,到时候再来不是更好?”
柳青莲正骂得痛快又不解恨呢,转身就看见老管家带着几个粗使婆子过来,那架势分明就是‘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抓走。’柳青莲立刻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已经没地位了。
她指着老管家笑骂道:“如今,你们都成了她柳音音的走狗了,竟然连自己正经的主子都不认识了?她不就是一个将军府的侧夫人嘛,你们至于这么上杆子巴结她吗?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府里的大小姐。”
老管家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怕也是无事于补,索性朝着后面的几个婆子打了个手势,身后立刻上来五个婆子,分别走到柳青莲的两侧,不由分说地将她架走了。
“你个老东西,竟敢这么对待我,你是不是找死?我爹才死,你们就敢造反,你们是不是早就被柳音音买通了?”
老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大小姐算是彻底的完了。待柳青莲被带走之后,他走上前,敲了敲门,说道:“木春姑娘,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木春姑娘见谅。”
木春虽然只是个丫鬟,但她现在负责照顾小少爷,又管着内院的事情,不可小觑。
房门被打开,木春感激地看着老管家,“今日多谢管家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木春铭记于心。”说完,冲着老管家行了一礼,惊得老管家连忙说“不敢”。
“木春姑娘不容易,老奴心里都知道。以后小少爷和内院的事,就全靠木春姑娘了。”
木春侧了侧身子,看了眼屋内的方向,“小少爷一直昏迷还未醒过来,想必管家也是一直担心着呢。”
老管家点了点头,“老奴虽然担心小少爷的身体,但也知道木春姑娘尽力,毕竟会照顾好小少爷。哎,灵堂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老奴就不多打扰了。”
衙门里,知府肖铁达坐在桌前很是苦恼地揉着头发,哀叹自己的流年不利啊。不就是个命案嘛,怎么就牵扯上了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这案子要他如何判?怎么判?他敢判吗?
张捕快见肖铁达如此,心里也跟着犯愁。
“大人,不如咱们先去拜见一下将军大人吧,禀明此事,然后请将军定夺。您看如何?”
肖铁达随手就抓起一份卷宗朝着张捕快扔了过去,气呼呼地喊道:“你当我是天王老子啊,说见将军就能见将军?我这样的身份,能见着他们府里的管家就不错了。你倒是真没客气,居然还想带着人家的夫人过来盘问,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张捕快被骂得直挠头,“大人,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肖铁达又是一阵唉声叹息,“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
俩人正揪着头发苦恼着,屋外响起敲门声,“肖大人可在?”
屋内的两个人均被吓了一跳,这里可是衙门了,在没有人通传的情况下,怎么会有陌生人出现在内院?
张捕快提了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喝道:“哪儿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在衙门里撒野,未经通报就敢闯进来,我看你是……呦,您是早上那位……那位小哥儿吧……我们大人在里面呢,您请进……”
肖铁达侧耳倾听,就听到张捕快由最初的蛮横瞬间变为恭敬,正纳闷着,就见着一名劲装青年走了进来,面容冷峻没有废话地说道:“我叫孟九,是将军府的暗卫,负责侧夫人的安全。今儿个一早的事,我已经汇报给了将军,将军有话传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