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黄菁菁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只是无论她怎么问老花就跟哑巴了似的,目光闪烁,缩着脖子往后边缩,好像她会揍人似的,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忙,她想着把后院布置番,腾出个隔间,放张躺椅,按捏时方便些,她去集市转了圈,却什么没买到,只买了茶具和几条肉,绕去周士文的铺子,周士文上回被抢的银子拿回来了,临镇的天源镇有户人家做席面,问黄菁菁乐不乐意,正是农忙,加之周士武挨打之事,黄菁菁寻思着问周士武拿主意。
从镇上回来,经过村里,听着马婆子家传来骂声,马婆子重男轻女,把女儿卖了,剩下两个儿子,大事小事都紧着儿子而不把儿媳当人,这不又骂儿媳好吃懒做了,她没停下来,回到家,老花抱着米久睡觉,看见她,忙躲回了屋子,黄菁菁上下端详两眼,没事人似的干活去了,把买的茶具拿出来泡在水里,肉拿出来搁着,这才准备干活。
麦穗脱粒完成,再晒两个太阳就能去镇上缴税了,今年家有进项,黄菁菁让他们把麦子留下,缴税给钱就是了,刘慧梅年后生孩子,栓子去学堂念书,多留些粮食在家,周士武觉得不划算,面粉贵,麦子卖得起价格,过些日子水稻成熟,可以把水稻全留下。
黄菁菁把晒麦子的凉席展开,屋里的老花轻手轻脚走了出来,畏畏缩缩凑到黄菁菁跟前,老生常谈的问道,“四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黄菁菁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冷声道,“什么风声?”
老花不吱声了,帮她掀着凉席一角,沉默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没什么,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一天能问二十几遍,什么话就坦坦荡荡说,一个老爷们,跟个老娘们似的。”黄菁菁放下两下,拿竹耙将麦子推开,手脚麻利,老花站在原地不知做些什么,脸红了红,忐忑不安回去了。
午饭后,她把买回来的猪蹄洗干净炖锅里,随意问起老花的反常,生火的刘慧梅神色微僵,黄菁菁看她神色有异,面色凝重起来,“出什么事了?”
“没。”刘慧梅下意识的答道,话脱口而出才惊觉不妥,有些事,不是她当晚辈能过问的,尤其和老花有关的事儿,更轮不到她开口,添了把柴放灶眼,她斟酌道,“花叔人好,带着米久出门干活,村里有些人调侃了几句。”
黄菁菁想了想,大致猜到没什么好话,没往心里去,若要事事计较,哪儿计较得过来,让刘慧梅生炒菜锅的火,准备弄个红烧肉,栓子和桃花嚷嚷好久了,刘氏这几日忙坏了,是该给大家补补身体,逢着周士武挑水进屋,她便把天源镇做席面的事儿说了,“你大哥问我的意思,我是不准备去的,你要去的话托人给你大哥送信,让他答复人家。”
周士武眼神亮了亮,小心翼翼观察着黄菁菁神色,“天源镇离这边近,去的话不费时辰,只是农忙,我一走,家里的事儿就落到三弟三弟妹身上......”
做洗面挣的钱多,他舍不得放弃,尤其知晓农忙后黄菁菁要修缮屋子,他更想多挣些钱回来。
黄菁菁没想那么多,“你想去就去,土挖得差不多了,我帮着栽红薯藤不是问题,只是毕竟是外镇,凡事多留个心眼,你大哥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把抢的工钱拿回来了,你自己多上点心。”
周士武端直脊背,满脸自信,“娘,您放心,我会留心的。”
四十多桌席面,傍晚赵二两和徐氏来家里吃饭,他说了这事,赵家分家,赵二两分到的地不多,已经忙完了,赵二两自是要跟着去,周士武让他给赵吉瑞捎口信,忙得过来的话就一起,这次他备了镰刀,让赵二两和赵吉瑞带个防身的物件,以防遇着类似的事情。
田地的活忙完了,徐氏来帮黄菁菁的忙,黄菁菁没说什么,倒是村里又有长舌妇说黄菁菁表面上给孙子找干爹干娘,实则是想找个干活的,刘慧梅怀着身子,从不下地干活,养尊处优,和镇上的大奶奶似的,倒是徐氏帮着忙前忙后,黄菁菁充耳不闻,周士武去外镇干活,回来后收获不小,说秋收完了,娶亲的有好几家,同一天的就有三户,清源镇的人家知道他们做席面,但天源镇的不知道,他趁着空闲的时候自己出门打听才打听出来的。
黄菁菁看他野心勃勃,冷不防泼冷水道,“生意这么多,你还想全揽在身上呢,一口吃不成胖子,树大招风,有进项就够了,犯不着和人抢生意,遭了小人妒忌,防不胜防,秋收后要要修缮屋子,琢磨你花叔的地基,哪有时间东跑西跑。”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周士武做事太招眼,肯定会惹来报复。
听了这话,周士武冷静不少,“娘,我知道了,花叔的事情重要,席面就不去了。”
天源镇夹在县城和清源镇中间,镇子大,有钱人更多,他试着抬高价钱一定有人乐意请他,只是黄菁菁的担忧不无道理,摸水过河,凡事太过急切一定会坏事,而且他不在,黄菁菁嘴巴上不说,心底哪有不担忧的。
挖土栽红薯藤刘大刘二依然过来帮忙,周士仁和刘氏劝了几句二人都不听,只得由着他们去了。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黄菁菁自己都没发觉,来家里的客人多了起来,有时一拨有时两三拨,她请赵二两编了两卷席子,在后院围了两个隔间,她和刘氏都忙了起来,周家在十里八村都有了些名气,会按捏,会做席面,提及稻水村周家,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