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她还要呢,所以两人才只是小声地吵,不敢太大声。
黄菁菁索性不割猪草了,她去蔬菜地梗除草,她时间多,把地里的草弄得干干净净,前后的地梗都不见一寸杂草,孙婆子觉得黄菁菁变了很多,她和黄菁菁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多多少少是了解黄菁菁的,黄菁菁脾气大,心里藏不住事,她在村里说的那些话,她没当天找上自己便是没放在心上,事后不会提起来,哪像现在,她心里记着,时机到了一并讨回去。
真是死过一回想明白了?
孙婆子便站在旁边,看黄菁菁蹲着身,粗糙的手指快速拔刚长出来的杂草,她速度快,神色专注,和记忆里的人没什么两样,孙婆子摇摇头,心里迟疑许久,终究抬脚走了过去,一副后悔愧疚的模样道,“之前是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啊,素来心宽,别往心里去,士文会挣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你一说赊账借钱,咱村里有钱的谁不借啊?”
周士文在镇上有几分体面,村里人都是聪明的,万一哪天碰着事要周士文帮忙,周士文看在他们帮过黄菁菁的份上也不会推辞,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条路没错,这也是为什么黄菁菁在村里风评不好,大家仍然愿意借钱赊账给她的原因。
黄菁菁头没抬一下,“是啊,多亏他们热心,否则我的日子不好过。”
孙婆子和刘慧梅是一路人,表面端庄温柔,心里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刘慧梅卧床这几日都好好的,好些了就要回镇上,除了怕被人抢了活计,估计还有其他事,她不问刘慧梅,是因为问了刘慧梅也不说,何必去碰壁呢?
孙婆子讨了无趣,心里不得劲,她承认不喜欢黄菁菁,可黄菁菁这般冷言冷语的和她说话,她就不舒坦了,好像被黄菁菁忽视了似的。
可是她几十岁的人了,拉不下脸巴结黄菁菁,沉默了会儿,便回去了。
黄菁菁心里没多大的感觉,原主独来独往惯了,她也不喜欢和她们虚以委蛇,把地梗上的草拔得干干净净,她又记着割猪草,割了满满一背篓她才回屋,淋了雨的猪草不能马上喂猪,猪吃了容易闹肚子,赊给她猪的姓赵,和老赵是堂兄弟,他讲了许多养猪的方法,还有猪可能出现的病症和应对方法,黄菁菁记得清清楚楚,然而其中一项对方没提到,大蒜,大蒜能压制猪的很多病,对猪来说算得上救命药了。
她在老张氏家问猪的病症就是想提点两句的,她对农村仅有的认知全来自农家乐,农家乐算是小型的农场了,鸡鸭鱼,猪狗猫都有,偶尔听得几句,当时没记住,等能用到的时候就想起了。
只是,大蒜味重,人都不爱吃,怎么会种呢,村里没听说谁家有大蒜的。
院门敞着,鸡到处飞,东一坨西一坨的鸡屎弄得臭烘烘的,范翠翠拿着竹竿,手忙脚乱追赶着鸡,见着黄菁菁,她道,“娘,我正赶鸡了,畜生听不懂话,不听使唤。”
青天白日,鸡笼的鸡槽里没装水,没装鸡食,鸡愿意回去才有鬼呢。
范翠翠挥竿,鸡扑打着翅膀,一下跳到了堂屋门槛上,红红的脑袋一点,屁股一撅,进了堂屋,黄菁菁忙放下背篓,“干什么吃的,赶鸡都不会赶,几十年的饭白吃了啊。”
她不喜欢鸡往堂屋跑,拉的鸡屎满地都是,踩一脚要不舒服好几天。
范翠翠收了竹竿,跟着走进堂屋,那只鸡是较上劲儿了,东跑西躲就是不肯出去,范翠翠察觉黄菁菁的脸越来越黑,心思微动,岔开了话,“娘,大嫂说她的腰好很多要回镇上,叫我问问谁要去镇上给她弟捎个信,不赶集,谁有事没事去镇上转悠啊,咱村里,也就赵叔一家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赵叔家说一声?”
黄菁菁伸展手臂,弯着腰,咕咕咕赶鸡,鸡估计太过紧张了,脚丫一颤,一坨屎掉了下来,带出很多水,看得黄菁菁犯恶,“还不赶紧把鸡给我撵出去,鸡屎你自己给我铲干净。”堂屋和灶房分到她名下的,她天天都要打扫,就是见不得鸡屎。
范翠翠收了声,眼睛瞄到角落里的扫帚,趁着黄菁菁把它赶到门口,她拿起扫帚扔过去,鸡吓得飞了起来,范翠翠拍手,“看吧,鸡飞出去了。”
黄菁菁瞪着她,一孕傻三年,月份越大,范翠翠智力越低,有刘氏和刘慧梅比较,范翠翠更是没救了。
“把地给我扫干净了。”黄菁菁不想和范翠翠费唇舌,转身走了出去,东屋的门开了条缝,刘慧梅和刘氏的声音传来,黄菁菁心知肚明,刘慧梅急于回镇上,让刘氏再给她按摩,第一次效果显著,第二次哪有那么明显。
刘慧梅急什么?
黄菁菁把背篓里的猪草倒出来敞着,范翠翠清扫完屋子,去东屋待了会儿眉开眼笑的出来,穿着她留在檐廊下的雨靴出了门。
黄菁菁置若罔闻,继续忙自己的事,身体是刘慧梅自己的,她要去镇上,她拦着没用。
下午,刘桩坐着牛车来接黄菁菁回镇上了,黄菁菁没出门,只范翠翠一副妯娌情深的送刘慧梅出去,回来就凑到黄菁菁身边,“娘,文莲的腰伤着了,娘说让三弟妹给她按按怎么样?”
黄菁菁靠墙坐着,认真穿针引线,“你打什么主意?”
“没,我和文莲说大嫂的腰好了,她问我怎么做的,我就把三弟妹给大嫂按摩的事儿说了,方大夫给她开了三副药都不见好,她急着呢,文莲说了,不会白让三弟妹干,一趟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