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她不是拎不清的人,你不乱说她也不至于动手,听我一句劝,你们还是回去,否则吃亏的还是你们。”黄菁菁本身就是个阴狠不要命的,抽在周士武身上的细条还渗着血迹呢,对亲儿子尚且残忍,何况是外人,她们找上门,黄菁菁没准真会下死手,和黄菁菁那种人,千万不能动手。
马婆子不信,捋着袖子,让自己儿子走前边,见她听不见去,方大夫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单打独斗技不如人怪得了谁,黄寡妇几个儿子牛高马大,你们人多就打得赢了,你自己不要命何苦要你儿子去送死,有你这么当娘的?”
方大夫素来温和有礼,甚少疾言厉色,众人心头咯噔了下,他们都是马家人,马婆子说被人揍了,黄寡妇不把马家人放在眼里,他们气不过就抄起家伙来了,听了方大夫的话才一阵后怕,黄寡妇本身就是个不要命的,她大儿更不是能招惹的,停手镇上的掌柜,都和地痞流氓混得熟,县衙那边也有关系,万一黄寡妇大儿发起狠来,他们能跑得过?
马婆子脑子转得快,有些不服气,“难道就让她白白揍我一顿?”
“谁让你话多到处碎嘴,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去周家找麻烦吧,传到里正耳朵里,看里正怎么收拾你们。”方大夫有些恼了,黄菁菁为人如何他算了解一二,动手打人定是气急了,马婆子就该找人好好收拾一顿,村里才能安静下来。
方大夫拂袖而去,穆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方大夫,您同情黄婶子?”
所以才帮黄寡妇说话。
“不是同情,是有所触动罢了。”都是人生父母娘的,黄菁菁又当爹又当娘,拉扯大几个孩子不容易,况且,这事掰起来,不见得是黄菁菁的错。
穆家家境好,祖上出过名秀才积攒了穆家现在的田产,穆春娘性子柔弱,大声说话都不曾,更别论像黄菁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了,“真不知我爹和黄婶子比,谁更厉害,都是会来事的,不闹得家里不太平不会收手。”
想起穆老头的性子,把他和黄菁菁放在一起,总觉得挨揍的是穆老头,“你爹就是平日你们太纵着他了,喝酒伤身,和他说过多少回他也不听,落到黄寡妇手里,估计挨打的份。”
穆春想想真是这样,二人说说笑笑往远处走去。
最终,马婆子没去找黄菁菁的麻烦,因为里正来了,斥责她整天挑事,不安生,警告她再滋事就把她撵出村,别闹得稻水村不安宁。
马婆子心里委屈得不行,自己挨了打没讨着人同情就罢了,还被里正训斥一通,连苦都没地儿诉,心里恨不得把黄菁菁千刀万剐。
对这些事,黄菁菁一无所知,周士武一直在院子里跪着,黄菁菁当没看见,喂鸡,捡鸡蛋,抱柴生火,正眼都不看他。
周士武垂眸,身形一动不动。
太阳渐渐西斜,火红的晚霞照亮了整个西边,红似烈火。
黄菁菁吃过晚饭,从西屋探出个脑袋,把周士仁唤回了屋,周士仁又热又饿,双腿麻木,缓了许久才缓和过来,伸手扶周士武,被骤然响起的女声吓得缩回了手。
“扶他做什么,他自己没长腿要人伺候是不是,早知他这么个性子,当年卖了好,免得被他气死了。”
周士仁慢慢站起身,小声提醒周士武,“二哥,起来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周士武嗯了声,曲起左膝,拉扯到后背的伤,疼得他倒吸口冷气,背上的裂痕晒了一下午已然结疤,周士仁于心不忍,小心翼翼忘了眼西屋,见窗户边没人,快速伸出手把周士武扶了起来,“二哥,我扶你回屋躺着,稍后就给你弄吃的。”
周士武摇头,想挣脱他的手,但周士仁扶得稳,“二哥,我心里明白,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遇着难处了,我......我不怪你,栓子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周士武敛着双眸,神色不明,周士仁不再多说,扶着他进屋躺下,然后去灶房给周士武舀饭,随后才去了西屋。
“能耐啊,我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我一个人是恶人,就你人好性子软对不对,成成成,你们兄弟感情好,我老婆子歹毒,你们自己过日子,我懒得管了。”黄菁菁说着说着就来了气,蹭的下站起身就朝外边走,周士仁噗通声跪了下去,“娘,我错了......”
黄菁菁真是恨其不争,抬手戳着他脑门,“你错了?你难道没错,为人父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几十岁的人不明是非,一惯顺从,你老娘没命就是被你们气死的。”
周士仁脑门被戳得发红,他不敢出气,像他二哥那样忍着,只等他娘慢慢平静下来。
黄菁菁真是恨不得弄死他们几个算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多省心。
但有什么法子呢,她收回手,冷声道,“去床上躺着。”
周士仁不敢再惹黄菁菁生气,温顺的和衣躺下,听黄菁菁让他趴着,他翻个身,面朝下。
“老三媳妇,上去给老三按按,男人骨头硬实,随便按。”黄菁菁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个碗,目色阴沉,好像谁要不听话,黄菁菁立即把碗砸过来似的,“按,从肩膀按到脚底,老三给我好好学,明天出去干活,记不住,害了人性命,你自己兜着。”
黄菁菁的话说完,两口子脸色惨白。
“还不赶紧的,有什么好磨叽的,老三媳妇就按着平时我教你的来。”黄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