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点不好吃。”剩下的半瓣就要往碟子里扔,因为听见陆凌桓讲:“看着水分不少。”“是酸的呀,不信你吃吃看。”林嫮生顺手把自家吃剩下的半瓣橙子往陆凌桓面前一递,陆凌桓也没多想张口吃了,嘴唇无意间碰到了林嫮生的指尖,一张面孔马上红得滴得出血来,站起身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帮师母讲一下。”
林嫮生张口结舌地看着陆凌桓逃一样地奔下楼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张雪白的面孔,也渐渐地红了。
章丽娟一直坐在楼下织绒线,看见平时礼貌周到的陆凌桓跟背后有鬼追他一样地奔出去,连她这个师母就坐在门口也没看见,就有点摸不清头脑,开始以为是陆凌桓和囡囡不开心了,可是转头一想,这几年来从来只有囡囡欺负陆凌桓,对他发脾气,陆凌桓总要哄得囡囡不生气了才走,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出了什么事?
章丽娟想不明白,抬头往二楼看看,一点动静也没有,索性上楼:“囡囡,囡囡。”连叫了几声没听到林嫮生回答,心上更加奇怪,脚下加快走到二楼,没看到林嫮生,想了想,走到林嫮生房门前敲了敲,“囡囡,侬在里厢伐?”
林嫮生站在浴室的盥洗盆前,伸手点了点镜子里自己的面孔,镜子中的那张面孔红得象涂满了胭脂:“你真粗心啊,叫他阿哥就真当他是哥哥啊。你看看,以后尴尬伐。”
章丽娟叫了两声听不到林嫮生回答,也有些发急,敲门声音又大了点:“囡囡,囡囡?”
☆、第27章
章丽娟敲了好几次门。林嫮生刚刚过来开门。她一开门,章丽娟先把她从上到下看了看,看林嫮生衣裳整洁,面孔上倒是有点湿漉漉,像是刚刚揩过面孔的样子,才送了口气,又问:“侬帮侬阿哥吵相骂了?伊跑得快得象后头有人追。”
章丽娟不讲这句还好,一讲林嫮生就又有点不好意思,对了章丽娟发脾气:“哎呀,啥银帮伊吵相骂啊!还不许人家想起屋里有急事啊。侬居然帮伊讲话,到底伊是侬小囡还是我是侬小囡啊!”一串话讲得章丽娟来不及反应,还不等章丽娟辩解几句,林嫮生已经把门关上了。
“这小鬼,现在脾气大得勿得了,一句闲话也不好问了。,全是伊拉爸爸宠坏的。”章丽娟叫林嫮生一场脾气发得莫名其妙,晓得再拍门,林嫮生也不会帮她开门的,只好摇着头回到自家房间。
林嫮生听着章丽娟走开的声音,刚刚回到自家床上,整张面孔埋了鹅绒被里:“阿哥的反应这么大,以后再见面尴尬的呀,怎么办?”又觉着灯亮得刺眼,伸手就将床头灯关了。
陆凌桓一跑出林家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反应太大,要是吓到嫮生怎么办?要是嫮生以为他不喜欢怎么办?不该跑出来的啊。可是要是不出来,嫮生不好意思怎么办?陆凌桓平时也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是只要一碰到林嫮生就有些患得患失,越想越不安心,竟然一直坐在车里,到林嫮生房间的灯暗了才发动车子回家。
他的车子刚刚开进花园,还没在房前停稳,就看见管家奔了过来,将车门拉开:“少爷回来了,少爷,太太在书房等大少爷呢。”陆凌桓面孔上的欢喜随着管家的这句话一点点淡了下去:“知道了,你下去吧。”
自从陆凌桓的阿哥陆凌云一家三口意外身亡之后,陆凌桓的父母一个半瘫一个半疯,半瘫的陆父陆照还好点,至少神智是清爽的,陆凌桓还能和他讨论下公司的业务。可陆母邓秀英的精神状态就时好时坏,神智明白的时候,也知道爱护丈夫儿子,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糊涂,一犯糊涂就不认得陆凌桓,经常把他认作陆凌云。
陆凌桓走到书房门口,定了定神才把门推开。房门推开的同时,面孔上已带上了笑:“姆妈。”
邓秀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书,听见陆凌桓的声音,一抬头笑着问:“凌云回来了?秀英和妹妹还在她爸爸妈妈那里吗?她爸爸身体不好,做女儿的是该多陪陪,你不要怪她。”和章丽娟的一字不识不同,邓秀英是北方人,念过女中,就是神智不清的时候,一口国语也说得温柔标准。
“知道了,不会怪她的。”陆凌桓一边答应一边走到陆母身边才发现陆母翻看的哪里是什么书而是全家的相册,相片上陆凌云和邓秀英两个人笑得神采飞扬,正是两个人结婚旅行时的照片。
现在物是人非,看着这几张照片连着陆凌桓也有点伤心,当着犯病的邓秀英的面,陆凌桓又不敢露出难过来,还得若无其事地从陆母手上抽过相册,放在一边:“老相册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说要去给弟弟买衣服的吗,早点休息,不然明天就起不来了。”
邓秀英瞪了眼陆凌桓:“你也知道你也有个弟弟啊,凌桓的事体你一点也不上心。”陆凌桓赔笑问:“弟弟怎么了?”邓秀英看了看关着的书房门,确定不会有人闯入之后,才拉了拉陆凌桓的袖子示意他弯下腰来:“凌桓喜欢林教授家的女孩子,他面皮薄,自己不好意思讲,你这做哥哥的就帮帮忙呀。”
陆凌桓本来以为自己姆妈想起大哥又犯病了,没想到竟是为了他,又提着他的心事,一下子呆住了。邓秀英看着陆凌桓不出声,以为大儿子觉得陆凌桓和林嫮生不般配,又说:“我知道林家小姑娘年纪是小了点,可是小姑娘又漂亮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