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将马勇军折腾了一遍,马勇军的浑身都是软的。
以后马勇军只怕会得习惯性骨折。
稍微一用力,骨头就咔嚓骨折了。
在分筋错骨手的折腾下,马勇军的关节都是肿的,红肿发烫。
宁舒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消炎药。
你的关节组织水肿发炎,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舒把马勇军拖到床上,把帕子沁湿了,把马勇军脸上的汗水擦了。
啧啧,看我温柔体贴吧。
然后拿薄毯给马勇军盖上。
宁舒从来不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打马勇军,慈母形象不能破坏了。
从来都是马勇军打人,凶残的爸爸。
马勇军总是动不动就卧床,宁舒的解释是心脏不能受刺激,只能卧床睡觉。
至于身上总是肿,那是心脏泵血不行了,压力不行了,就容易造成了水肿。
小女儿马双双不是很懂,只知道爸爸生病了。
而马岚岚觉得这样很好,就这样躺在床上,不作天作地,不打妈妈和她就行了。
在马岚岚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父亲需要养家糊口,需要对一个家人负责的理念。
马勇军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
至于马勇军承受的痛苦,马岚岚完全不在乎。
马岚岚几乎是从出生就是生活在家暴的阴影中。
躲在角落中看着父亲对她妈妈拳打脚踢,甚至还会对她动手,将她的一张脸打得乌青。
去上学都是低着头走。
但是每次宁舒让马岚岚给马勇军端饭,或者倒水的时候,马岚岚也会倒。
做这些事情,不代表她就爱她爸爸。
宁舒的小摊生意渐渐有点起色了,每天能挣个百十块,虽然钱不多,但是能让两个孩子不穿别人的旧衣服,用别人的旧东西。
现在又不是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
马岚岚有时候带着自己的同学到摊子上来买鸡蛋饼吃。
用马岚岚的话来说,同学对她的态度不太一样。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小时候,父母的收入决定周围人用什么态度对你。
等你长大了之后,周围人根据你的收入决定有什么态度对你的父母和孩子。
这是温情和残酷并存的世界。
马岚岚最高兴的是不需要再用别人不要的东西。
没事的时候,会帮宁舒做一些事情,力所能及的事情。
宁舒觉得马岚岚现在才稍微有点小孩子有的活力。
宁舒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马岚岚看人的眼神有点尖锐,这种眼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马勇军不喜欢这个大女儿,就是这样一副小狼崽子的样子,随时都要咬他一口一样。
恨一个,讨厌一个人,很明显就表现出来。
现在的马岚岚开朗了一些。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宁愿他消失。
宁舒也不知道马岚岚是压在心中了,还是慢慢改变了。
除了被家暴的女人,孩子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一个月的时间,马勇军有二十多天躺在床上。
因为他的心绞痛越来越严重了,就算现在宁舒不对他动手,马勇军自己也会乖乖往床上一躺。
有时候生意忙的时候,宁舒根本就不回家,中午的时候,给摊位上给两个孩子烙饼吃就行了。
马勇军连一口吃的都捞不到嘴。
有时候被摆摊到孩子晚上放学,就意味着马勇军就要饿一天。
如果想要吃就只有自己动手。
马岚岚有时候会象征性地问问,“爸爸,你吃过了吗?”
有时候宁舒觉得马岚岚这是故意嘲讽马勇军。
马勇军想要发火,但是看到宁舒,火气到了嗓子眼,硬是吞下去,“我没吃,让你妈给我弄点。”
“妈妈早上五点就要摆摊,一天累到晚,爸爸为什么还要妈妈给你弄饭端到面前?”马岚岚看着马勇军,眼神中带着厌恶。
“反了你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老子给你吃穿,给了你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养育之恩?”
“黄晶,你要再敢在家里搞分裂,天天跟女儿灌输恨我的想法,看我不弄死你。”
马勇军坚定地认为,女儿这个态度是大人教的。
马岚岚还想说话,被宁舒制止了,宁舒说道:“去看看锅里是不是漫出来了。”
收拾马勇军晚上等孩子们睡着了,往死里整都行。
但是在两个孩子面前,宁舒不会露出狰狞的面孔。
嗯,她得塑造一个坚强的母亲。
马勇军看到宁舒这样,就觉得无比气闷,这个女人明明很残暴,经常把他往死整。
但是在孩子的心里,这丫是个好人,在外人看来,这个女人常年忍受他的家暴。
但是没人知道,这个女人关起门来了,十八道酷刑都往他的身上招呼。
每一次都感觉熬不过去了,就要死了。
现在马勇军的状态很奇怪,害怕宁舒,却又离不开宁舒。
因为离开了宁舒,他没有办法生存。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常年忍受家暴的人,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让他们支撑下来的,就算外人让他们改变,他们也不愿意改变现况。
马勇军必须要为自己打算。
“双双呀,到爸爸这边来。”马勇军跟小女儿招手。
马双双是个软萌的小姑娘,爸爸一叫就过去。
马勇军捏着小女儿软软的手,瞅着厨房里的宁舒,小声问道:“双双,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