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洪领瑾内心感慨一声果然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恶果造报应了吧?当初他要不是霉了心非得找了个粪车掩人耳目,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用垃圾桶也比这强啊。
张红英等人被她这一声肝胆欲裂的嘶吼声吓的几个哆嗦,带着讨好的口气道:“大人我们把你吵醒了?梅花你赶紧把盖子盖上。”
秀气的二媳妇应了一声,吃力地扛起大盖子合上。
洪领瑾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她是真心不想再打开盖子看看里面丧心病狂的画面了,可是如果一直不管冬图今天就算没被粪水淹死也得被沼气熏死。就算再渣,那也是舞道杠的心头肉,该不该死也得舞道杠说了算,思来想去洪领瑾叹了口气,琢磨:得,救吧。
“你们……活腻了吗?我有说过要你们做这事?”洪领瑾故作凶恶地压低了声音。
三人一听先是一愣,怎么回事?预计中的夸奖呢?随即开始惊慌,大人都说过不收粪水了她们还这么自作主张,别是坏了她的事。
“大……大人……我们今天见您让小树和小曲明儿个一早把这粪桶搬车上,就以为您是要找寻思让您都休息会,我们想趁着夜把桶灌满了也免得你多遭罪。”喜子瑟瑟发抖,玩着张红英的胳膊低着头一口气说完。
洪领瑾茫然了,多好的人啊,多可怜的冬图啊……
“你们把桶里的那人捞出来,拿水冲一冲。别惊动了别人,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恐吓孤儿寡妇,她还是挺在行的。
张红英一下没遭住,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桶里有人??
两媳妇瞧婆婆被吓傻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连拉带拽地把冬图那个大男人给拖出来,也得亏是农家妇女做多了农活,手脚麻利力气也非常惊人。
“唔……臭死了,记得绳子别松,他要是自由了你们都得死。”洪领瑾这话说的真真的,可不是威胁恐吓,而是冬图得了自由哪容得让人知道自己受了这奇耻大辱,肯定会血洗这一家老小。
梅花顿时就被吓哭了,怎么了嘛,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晚饭的时候她以为她们遇见了大贵人,怎么倒了个粪什么都变了。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她都快吓死了。
喜子则咬紧了压根,忍着恶臭拉着还在昏睡中的男人使劲往门口拖去,有些焦急地对梅花说:“你先别哭了,去烧点热水来,这天儿冷水一冲他哪受得了。”
梅花抽泣着缓缓起身,神情茫然地往厨房走去。
“别想着通风报信,你孩子可还在这。”洪领瑾冷飕飕地给她提了句醒,反正她坐得端行得正,就算真惹来官兵自己也就是没个身份证的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天塌下来有朱沙给她顶着,怕毛。
梅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承受不住压力从嗓子里发出一阵悲鸣。
哗啦啦……一桶温水浇在冬图的身上,洪领瑾发现他有转醒的迹象悄悄摸上了剑柄。
哗啦!又是一桶,冬图突然开始剧烈的干呕,整个人缩在地上像一只煮熟的虾子,正在发出撕心裂肺的作呕声。
洪领瑾不舒服地咽了口口水,压下自己心头的恶心感腹议得亏舞道杠不在,否则只怕从此再不敢要抱抱了吧。
哗啦啦啦啦……呕~呕~~又接了两桶下去,喜子和梅花也遭不住开始跟着作呕,顿时间一屋子连绵不绝的呕吐声。
“行了行了,你们出去吧。”洪领瑾脸色开始发青,在这么下去她也要忍不住了,连忙朝她们挥挥手。
喜子和梅花像是得了天大的好处,手忙脚乱地扶起张红英就往外走。
洪领瑾坐回里屋听着冬图似要将胃给呕出来的动静,估摸着这会儿她们应该已经带着孩子跑路了,到底会不会去喊人报官她也说不准。
天开始蒙蒙亮,温度已经下降至临界点,洪领瑾打着冷颤坐在地上闭目等待,耳边依然是冬图越来越虚弱的呕吐声。
突然,一阵接一阵的犬吠响彻了整个村子,窗外通霍光明。
洪领瑾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意,缓缓起身在一片叫骂声走到门口,只见几乎全村的男丁都举着火把站在院子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傍晚拿到她碎金的几个人叫的尤为激烈:“把她抓起来!送官!!!”
“白天官府来查的肯定就是她!!快把她绑起来领赏!!”
村长举着火把站在第一位,单薄的身子即使裹着厚重的棉袄显得更加滑稽,嘴上的白胡子抖了抖大声道:“你到底是谁!!官府的人已经来了,你快束手就擒我们保证不打死你!”
洪领瑾冷笑一声,长剑抽起闪出一道白光,钦地一声脆响锋利的宝剑入土三分。她坐在门栏上不甚在意道:“那我就等官府的人来。”
“这妖女不知死活!”在火光的照耀下,大伙儿看清这所谓的大人不过是个长相秀气的年轻女子,还怕了她不成。
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叫嚷着上前想要活禽,可一阵狂风呼过火把上的火苗开始剧烈抖动,忽明忽暗。众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么大汉就已经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洪领瑾摸了摸吃痛的手腕,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幽深地朝他们一一扫去,道:“还有谁?”
村民不敢上前了,甚至有胆小的开始后退。
洪领瑾瞥见人群最外面站着张红英一家,心里有些复杂。她知道她们会出卖她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还是想念已经去世的刘老太太。
“官府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