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被人查出端倪,那她以后的前程可都完了。
到时候别说留在李朔身边,恐怕到时候连性命都难保。
赵廉义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阻拦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下官也觉得,此事该继续查下去。”赵廉义躬身,“若是不查清楚,此后利州难安,王爷的心头也难安。”
“知道就好!”李朔眸色微沉,“再过几日,本王就要启程回京,在这之前,你们最好把事情查清楚。”
李霸颔首,“是!”
赵廉义抿唇不语。
这是限定了期限?
李朔又道,“查不出来,军法处置。”
眉心都让拧起,赵廉义抬头望着李朔的神色,这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听要军法处置,李霸的面色当即变得紧张起来,这是要立军令状!
然则晋王殿下开了口,他们硬着头皮也得答应。
目送赵廉义与李霸离去的背影,桑榆低低的咳嗽两声,抬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方芷韵,“方姑娘的脸色也不太好,难不成也受了伤?”
方芷韵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弱不禁风吗?”
“方姑娘教训得是,总归是毒蛇坳的风太毒,我这身子又粗糙了一些,是以没能扛得住。”桑榆淡淡的笑着,“让方姑娘失望了。”
方芷韵抿唇不语,目不转睛的望着李朔。
清丽的脸上,浮现出期许的神色。这样一个人水灵灵的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难掩的清秀之气,纤纤之躯美则美矣却包藏祸心。
果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瞧着无害,实则……心黑手辣。
方芷韵行了礼,“朔哥哥,韵儿身体不适,你能不能送韵儿回去?”
“延辛。”李朔随口道,“送韵儿回去歇着,以后没事就别往这儿跑了。免得十次,有九次都得不舒服。”
方芷韵的脸更是惨白了几分。
一跺脚,方芷韵一溜烟似的跑了。
桑榆翻个白眼,“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黄花大闺女的,哪经得起你这般奚落。”
“说得好像是爷一人之功,是谁提了毒蛇坳?”李朔斜睨着她,“还假惺惺说一句,让方姑娘失望了。好在是失望了,否则今儿个爷就得让乳母哄你一回。”
果真是骂人不吐脏字,敢情骂她险些进了轮回,投胎转世?
桑榆嗤笑,“那还不是拜爷所赐?这醋坛子,又不是我酿的。”
“爷的醋,不都在你肚子里揣着吗?”李朔凉飕飕的望着她。
桑榆面色一紧,“无赖!”
语罢,当即起身就走。
这人说着说着便不着调,说着说着就成了歪理,不说也罢!
“爷?”延辛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盯着!”李朔瞧了一眼极好的天色,“事儿没办成,总得说个话交代一下,解释一番。”
“将军墓那头,差一点……”延辛心有余悸,“底下都埋了火药,所幸殿下突然撤离,让他们来不及引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朔揉着眉心,“那倒真是可惜了。”
这么好的机会,也没能炸死他。
说起来,还真得谢谢沐桑榆。
否则这会等着投胎的,就该是他自己。
是雍王?是庆王?
到底是谁家势力在幕后操纵?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事实的确如李朔所料,事儿布置了那么多,结果一件事都没办好,那头必定暴躁如雷。
破庙之中,黑衣人愤然将冷剑架在赵廉义的脖颈上,“是你说的,业已安排妥当,可最后呢?我们的人损失惨重,这笔账怎么算?”
“我没想到李朔竟然早有准备,连我都被他骗了。他白日里诈了我一次,险些败露。”赵廉义至今想起,仍是心有余悸。
还好那假刺客被带上来的时候,自己没有露出马脚。
真当好险。
黑衣人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跟李朔一伙的,这会人前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若是如此,大可不必再冒着这样的风险来见你,全然可以抓了你送给李朔领功。”赵廉义深吸一口气,“此事我真的不知情。”
冷剑归鞘,黑衣人背过身去,“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如今蛰伏在利州的所剩无几,你说该怎么办?李朔还在追捕,他的脾气你应该最清楚。”
“李朔这人瞧着不冷不热的,可办起事儿来是一点都不含糊。”赵廉义眯了眯眸子,“此事我另有安排,你放心就是。”
“放心?”她冷笑着,“你让我如何放心?早前你也说放心,可是结果呢?将军墓失手,府衙也失手。我们的火药全部埋在了将军墓,如今被李朔草船借箭,一去不回。”
“我也失手了。”赵廉义道,“别院里的行刺事件,是我策划的。只不过这沐桑榆实在太过狡猾,是以连我都中了圈套。”
“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苦肉计。”黑衣人冷眼看着赵廉义,“别以为当了大齐的走狗,就能忘了自己当初是一个什么东西。”
赵廉义面色黑沉,却没有半句反驳。
“这一次若你再不能办好,别怪我不客气。你那些事儿若是抖落出来,李朔一定会扒了你的皮,大齐皇朝将再也容不得你。”语罢,黑衣人飞身而去。
赵廉义仍是站在原地,面目微沉。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根本没有回头路。
握紧了手中冷剑,赵廉义已经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