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能杀人不成?来,往这儿捅!”为首的大汉靠近,伸手就去抓桑榆手中的簪子。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桑榆突然腕上一扭,竟是手法娴熟的绕过了大汉的手,簪子狠狠的扎在了他的脖颈处。鲜血,当下喷溅。
直到滚烫的液体飞溅在脸上,桑榆这才惊惧的松了手,连退数步,身子重重的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血!
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染红了那壮汉的衣裳。
他死死捂着伤口,直接倒在地上。
许是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吓着了,一瞬间谁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去把人给抬了下去。
桑榆瞪大眼睛,看着那人被抬下去的模样。
鲜血咕咚咕咚的从脖颈处冒出,那人的身子在抽搐,眼珠子翻白,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簪子落地的时候,桑榆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许是出了人命大事,所以青楼里的人暂时没功夫管教桑榆,直接将她丢在了暗房里。房门外上了锁,漆黑而狭仄的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杀人了?
她私下一片衣角,不断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事实上,桑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举动,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方才那些事,是她做的吗?
是本能?
她呼吸微促,沐桑榆的本能?
傅云华不会武功,但沐桑榆呢?
沐桑榆是否也手无缚鸡之力?
当傅云华的魂魄遇见了沐桑榆,逐渐融合之后,已经彻底的适应了沐桑榆的身子。
桑榆觉得有些荒谬,“难不成真的会武?”
可自己用着桑榆的身子快半年了,怎么此前一直没发现呢?是只有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才能爆发的本能抗争?
是这样吗?
探子很快进了月满西楼,“堂主,人在百花楼!”
月娘冷了眉目,“百花楼?”
黑衣男子转身就走。
“站住!”月娘一声吼,“你干什么去?”
“我去把少主带回来!”黑衣男子冷声应道。
下一刻,月娘飞身而起,稳稳落在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时近黎明,外头还下着小雨。
月娘冷哼,“就算要救,也轮不到你去!”
“那是少主!”黑衣男子切齿,“若是少主有事,谁都担待不起。”
“知道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吗?”月娘冷飕飕的斜睨他一眼,继续道,“百花楼的花娘惯来是个心狠手辣的,来楼里的姑娘不问出身,不问来路,只要漂亮就行。”
“这花娘早前也是个混迹江湖的,手底下多的是人,你现在过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月娘绷直了身子,“要想从花娘手里找人,靠鲁莽行事是不行的。”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若是急了,怕伤着少主,若是不找……还不知会出什么事。”黑衣男子眸色焦灼。
月娘长长吐出一口气,“天快亮了,你先回宫吧!这事儿,我来处置。”
“你想怎样?”黑衣男子问。
“这是京城,我还能怎样?”月娘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我这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花魁娘子,还能做点什么呢?”
黑衣男子凝眉看她,当即离开。
反正人已经找到了,而月娘是不可能让少主有事的,他现下回宫才能避免被人发现身份。
龟公上前,“姑娘?”
“着人去给李朔递个消息,他不是已经快到京城了吗?”月娘眸色幽沉。
龟公颔首,“是!只不过姑娘……这花娘惯来心狠手辣,少主的性子怕是……若然起了冲突,是要吃亏的。”
“那倒没什么。”月娘柔弱无骨的伏在软榻上,音色绵软,“月满西楼里跑了一位姑娘,这会咱得好好的找回来。旁人的楼子不敢轻易收人,那就只好去百花楼问一问,说不定花娘有印象呢!”
龟公心领神会,“我这就去告诉妈妈。”
月娘合上眉眼,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李朔生性多疑,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定然会核实。只要晋王府出手,百花楼又算得了什么?花娘饶是再心狠手辣,也不敢轻易把人藏起来。
但是在此之前,月娘必须派人保证桑榆的周全。
否则花娘来个杀人灭口,那这事儿就难办了。
李朔拿到消息的时候,的确起了疑心。
无端端的有小童来找延辛,说是有侧妃的消息。送来的只是一张纸条,上头唯写着一行模糊不清的字:百花楼,侧妃危险!
字迹被人刻意的模糊化,到底是谁送的?
“爷,百花楼是青楼,侧王妃……”延辛抿唇,“怎么会在哪里?莫不是什么圈套?”
人是在利州城丢的,转眼却有人告知,桑榆出现在百花楼,不是很奇怪吗?
“不管真假,让人去一趟。”李朔眸色微沉,“不许打草惊蛇!”
“是!”延辛颔首,当即点了几名心腹提前赶往京城百花楼。
若是桑榆真的在那,百花楼可要倒大霉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桑榆那一簪子并没有伤及动脉,所以那壮汉虽然鲜血直流,但因为救治得及时,总算活了下来。
花娘查看着伤口,眉心微微拧起,“这丫头下手可真够准的,伤人不伤命,倒是个可塑之才。”
龟公上前,“这会在暗房里锁着,已经沾了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