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龟公在后头疾步跟着,虽然身姿佝偻,但脚下飞快,比正常人更轻便。
这青楼白日里没什么人,做的都是夜里生意,这会姑娘们都在睡觉,养足精神夜里在接客。
哪知有护院急急忙忙的进门,“妈妈,今儿个楼外头好像不太对。”
闻言,花娘登上二楼的雅阁,推开窗户一条缝隙往外看。
天已经放晴,外头却摆了一圈的卖伞之人。一大早水汽未散,就有人跑到这边上卖画,极是有违常理。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花娘问。
护院答,“就是昨儿下半夜开始,附近便不太对劲,到了黎明时分人就多了起来。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越来越多。”
“看样子,找了个棘手的买卖。”花娘让底下人退下,顾自沉默。
龟公上前,瞧了瞧外头的情形,“怕是冲着那丫头来的,这丫头的名头不小!”
“百花楼没有退货的道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花娘掉头就走,“东西都准备好!”
“现在就送?这还没训练过,到时候送去了,怕是要惹祸的。”龟公忙道。
花娘冷着脸,“现在不送更待何时?”
龟公行礼,“是,我马上去办!”
推开漆黑的暗房,强烈的光线让桑榆都让以袖捂着双眼。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一抬眼,桑榆便看到了第一次看见的那个胖女人。
徐徐站起身来,桑榆深吸一口气,“你还想怎样?想杀了我?”
下一刻,花娘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死死捏着桑榆的腕脉,似乎在探什么。
桑榆愣住,“你干什么?”
花娘松了手,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分明不会武功,怎么会把自己的手下人给伤成这样?那伤口快准狠,没有功夫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难道真的是凑巧?
那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她的胳膊处还有谦修的咬伤,昨夜又挨了一鞭子,这会花娘一甩手,桑榆险些叫出声来。
临了,只是低低的道了一句,“疼!”
是真的疼。
“你到底是什么人?”花娘问。
桑榆揉着疼痛的胳膊,“我说我是晋王侧妃,你不是不信吗?如今还多此一问,何必呢?”
花娘想起了外头的那些人,“你真的是晋王侧妃?”
“要不你送我回晋王府对质,看看那些晋王府的人是否认得我?”桑榆淡淡然的笑着,“如果今儿我死在这里,那么……晋王殿下必定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晋王是谁,他的手段如何,势力如何,想必妈妈也该清楚。我并非危言耸听,只是觉得生意人没必要招惹上朝廷之事。您说呢?”
花娘蹙眉看她,“好一张利嘴。”
“如今我的生死就在您手心里攥着,没必要说谎。”桑榆轻叹,“妈妈可以考虑清楚,杀了我或者留下我。有些时候,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我拿什么相信你?”花娘冷笑,“我行走江湖数十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相信你、放了你?”
桑榆笑了,“可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我这烫手山芋,杀了我还是留着我,对您对您身边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困扰。我就当交个朋友,出了这个门绝不会牵连你们,如何?”
花娘深吸一口气,“晋王侧妃,果然好气魄,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跟咱说这种话。”
“我急得跳脚也没什么用,你若要杀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桑榆淡然浅笑,“杀人容易,可来日若是后悔,那你上哪儿再找一个盟友呢?”
“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日子好赖都得过。京城里头多的是达官贵人,稍有不慎那就得死无全尸,所以谁都不敢得罪,谁也得罪不起。”
“晋王在京城的势力,虽然不能一手遮天,想来庇佑你这一隅之地,或者……让你们从大齐的土地上消亡,都只是弹指间的事儿。”
花娘沉默不语,这丫头说的,的确在理。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晋王,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道义岂能轻易食言。
“是谦修送我来这儿的,他到底想怎样?”桑榆问。
花娘眯了眯眼眸,突然意识到,主动权被这丫头悄然无声的夺走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花娘笑得凉凉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也别问我有关于客主的消息,我也不会动你。但……你若是敢耍花样,你该明白江湖人不怕事大。”
桑榆意味深长的笑着。
有木箱从百花楼里被急急忙忙的抬了出来,分四个方向,快速而去。
四个方向四个箱子,其后皆有人追。
晋王府的探子蒙着脸,把箱子截在了林子里,抬箱子的人赶紧跑开。
然则打开箱子,里头却没有人。
心下一怔,难道是其他三个箱子?
思及此处,探子再次折返。
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赶到城门口的延辛听得汇报,当即告知李朔。
极是好看的眸微微眯起,凉薄的唇只道了一句,“调虎离山!”
第二百六十二章
既然是调虎离山,那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想来也是有所忌惮。
“爷,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延辛问。
“能有调虎离山之计,那就说明人还好好的,否则就不必费这事儿。”李朔揉着眉心,“吩咐下去,暗地里找一找,别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