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阳宫那头,好在拢月阁距离那头最远。
“听说这太后是个厉害的角色。”刘燕初打量着桑榆。
桑榆点点头,“我也听说了,卓太后和整个卓家都是了不得的。”语罢,她又轻轻的咳着。
见状,刘燕初替她拢了拢衣襟,重新系了披肩带子,“药都吃了吗?烧退了,反倒开始咳嗽?”转头对彩雀道,“去端杯热果茶过来,记得莫要放糖。”
语罢,她又叮嘱夕阳,“一概饮食少油少糖,免得生痰。”
夕阳行礼,“奴婢记下!”
桑榆眉心微蹙,这刘燕初是怎么了?
不觉淡淡的扬唇浅笑,桑榆揶揄,“娘娘自从成了康嫔,似乎操心的事儿更多了一些。”
刘燕初莞尔,“如今这宫里也就你我可以守望相助,我可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军师。”她转移了视线看着天边,“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呢!”
“可是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无奈。”桑榆笑道。
她回头望着桑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里下起了雨,外头来消息说是雨路难行,太后的行程被推迟了一天,不过弋阳郡主却是到了。
弋阳郡主卓瑾心策马回京,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十里长街。
夏风在宫门口迎接,远远就看到一行人冒雨归来。
秋夜里的雨下得很大,为首的女子身穿斗篷策马而来。
手持马鞭,即便到了宫门口也没有下马。
宫门口的侍卫准备拦截,却被她一记马鞭给挥开,但听得一声厉喝,“给我滚开!”
马队直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终无人敢拦。
御书房门前,卓瑾心才勒了马缰翻身落马。
袁成岂敢拦着,当即行礼,“奴才参见郡……”
话未说完,卓瑾心已经进了门,直接朝着御书房的房门去了。这些奴才在她眼里太过卑贱,所以全部可以忽略不计。
傲然出现在御书房门口,杨云锡行礼,“郡主!皇上还在批阅折子,所以……”
卓瑾心解下斗篷,婢女夏月快速接过。
“皇上难道不知,我回来了?”音落,她将马鞭砸在了杨云锡的身上,直接推门而入,全然不顾杨云锡的拦阻。
直闯御书房,换做旁人当论以下犯上之罪。
但卓瑾心是卓太后的娘家人,又是永定侯留下的遗孤,自然另当别论。
“皇上!”卓瑾心站在书房里。
杨云锡慌忙行礼,“微臣该死,没能拦住郡主。”
李勋也不抬头,只淡淡的道一句,“下去吧!”
“是!”杨云锡行礼退下,小心的合上房门。
外面的动静,李勋都听到了。这丫头惯来无所顾忌,这样的横冲直撞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卓瑾心抱胸而立,柳叶眉微挑,“皇兄似乎并不乐意见到我。”
第六十四章把她抓起来
李勋放下手中御笔,终于抬头看她。
烛光里,芳华豆蔻的女子,艳若桃李,眸若朗月。一袭紧身靛蓝罗裙,发髻轻拢束玉冠,宛若男儿装扮。吊梢眉微挑,斜眼看人的时候总透着几分高不可攀的高傲,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习惯性的将几枚柳叶镖挂在腰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犹如刀刃碰撞之音。
把玩着腰间的柳叶镖,卓瑾心在李勋跟前全然没有礼数。
她顾自坐下倒上一杯水喝着,看得出来并不高兴。
李勋也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却顾左右而言他,“你风尘仆仆的回来,朕怎么会不高兴呢?一去南都数月,朕一直在想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朕。”
“皇兄说得可是真的?”卓瑾心握着手中杯盏,皮笑肉不笑。
“放肆。”李勋轻斥,“朕是帝王,君无戏言。”
“可我瞧着,皇兄这心里压根就没有我。”卓瑾心放下手中杯盏,“皇兄若真的如你自己所言心头念着我,如今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李勋眉目微沉,“你是指朕给晋王指婚的事?”
闻言,卓瑾心笑得凉薄,“皇兄明明知道,却还是这么做了,难怪人家常说,最是无情男人心。嘴里说念着我,实际上却口是心非。”
“是五弟自己欢喜,朕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李勋脸上的笑意褪却,“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直闯御书房,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卓瑾心起身,“走就走,姑姑要回来了,到时候由不得晋王做主。”
“弋阳,你别太过分!朕金口玉言,岂能言而无信?”李勋冷然。
“皇兄是知道的,我一惯的秉性便是如此。”卓瑾心绷直了身子,“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早些年他顾着为你东征西讨,所以我才会一直拖着。”
“如今他已经是晋王,不必在厮杀,我为何还要忍着。”卓瑾心深吸一口气,“皇兄也该明白,得不到最爱是怎样的痛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勋一怔,“这跟朕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卓瑾心梗着脖子,“当年秦琉云的事情,皇兄难道忘了?你自己尚且痛不欲生,为何今日却要我重蹈你的覆辙?”
李勋龙颜大怒,“不许提琉云之事!”
“皇兄可以一怒为红颜,我为何不能?”卓瑾心字字珠心,“你有你的情有独钟,我也有我的一心相许。即便许了侧妃又如何,晋王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她沐桑榆一介宫娥,又是秀女出身,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