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我还能见到他?”秦时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对准自己的脖子,“你若不答应,我便死给你看!”
玉白的细颈隐隐有血珠渗出,明充很是慌张,“姨娘莫急,属下这就带您去见主子。”
☆、第10章
明充不知从哪找了件黑色的斗篷,秦时穿上,不算小的一张脸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明充带着秦时骑马翻墙,终于在丑正到达了侯府。
因着有明充在,从侯府大门到顾襄奕的柏慎苑一路顺畅无人阻拦,到得房间门口时,两个侍卫支支吾吾,犹豫一瞬,也放了行。
轻轻推门而入,首先进入视线的,不是在床上躺着的顾襄奕,而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妇人似乎累极了,就那样枕着胳膊趴在床边睡着了,一只手紧紧抓住顾襄奕的,袖口处隐隐有干涸的血迹。
秦时立在原地没有动,她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夫人,陪在他身边照顾他,都是应当的。他们,才是正经的夫妻。而她,又有什么理由站在这儿呢。初初听到消息,脑子一热便赶了过来,待冷静下来细细想着,她有些自嘲,这样巴巴赶来,是为着什么呢。
戴好斗篷,秦时终是转身走了出去。
“明充,谢谢你。”秦时在前面走着,步子有些不稳。
明充蓄势待发,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得此言,有些受宠若惊,“属下不敢。”
“咚----咚!咚!咚!咚!”一慢四快五声锣后,更夫的声音紧随而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秦时抬头,月亮不知去了哪,只余满天的星子,璀璨夺目,“五更了啊,天快亮了。”秦时的双手放在小腹上,宽大的斗篷遮住了脸庞,不待明充回答,接着道,“小东西今夜难得安静,咱们快些回去吧。”
行至大门口,贴心的管家早已备好马车,另交给明充一块令牌,夜幕下的秦时并没有看清令牌的花纹,只是依稀觉得有些熟悉。
这一夜折腾下来,着实有些乏了,秦时一上马车,便小憩起来。
“吁--”马车骤停,惊醒了本就没有睡着的秦时,“明充,怎么了?”
“不过一些宵小而已,姨娘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属下马上解决。”马车外传来明充的声音,秦时点点头,明充的本事她还是信得过的,想了想,还是嘱咐了声“小心些。”
刀剑交错的声音让秦时有些不安,一个黑衣人挑帘而入,秦时抽出软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似有所顾忌,只是挡着秦时的剑,并没有还手。秦时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个虚招,打落了黑衣人的剑,趁机划伤了他的手臂。黑衣人逃出马车,秦时思绪流转,追了出去。
显然,明充并没有秦时那么幸运,十几个黑衣人围着他一个。明充的衣袖有好几处已经破裂,剑上满是腥红。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并不见得多高,却胜在人多,明充已隐有不敌。
“不知秦时何德何能,竟值得阁下派这么多人来请,秦时在此,阁下何不出来一见?”秦时握紧了软剑,大声喝道。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背上,华服公子的笑容比星子还要灿烂,“时儿,你还是如此聪慧。”这样的公子,全然不似当年的落拓少年。
明充有些激动,挣扎着起身,原已停手的黑衣人立刻举起了剑。秦时恍若未觉,莲步轻移,华服公子笑意加深,亦下了马。
“时儿,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有我。”秦时在华服公子两三步前停下,华服公子快步上前,抱住了秦时。
秦时忍住胃中的翻滚,冷冷道:“放了他,我跟你走。”
“时儿,刚刚还在说你聪慧,怎么说这种傻话。”那人抱着她,道。
“孟道临,不要让我恨你。”手中的软剑在星光下格外明亮,她好像看见,软剑上,有一双杏眼蒙上了水雾。
“好,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良久,那人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定定地道。
东方的朝霞烧的厉害,像极了明充剑尖的血。
孟道临将秦时放在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后,便上朝去了。孟道临半年来一跃两级,已官至吏部侍郎,成为朝中新秀,有一两处私宅也算不得什么。这处宅院虽不算大,但胜在精巧,一草一木,都是费了心思的。
秦时着实有些累,由小丫鬟引入房间后,并未梳洗,脱了鞋袜,便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时,已是近黄昏。
桌子上摆了几碟小菜,样式虽不多,却都是秦时往日喜欢的。秦时居高临下淡淡瞥了一眼,坐在了最近的凳子上,“你的主子,就让你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公子交待奴婢,要好好伺候姑娘。今日的吃食,全是奴婢的主意,与公子无关,姑娘要罚,就罚奴婢吧。”小丫鬟又重重磕了个头。
“你倒是牙尖嘴利,我不过才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主子。”秦时定定看了小丫鬟一会,道。
小丫鬟的身子猛然一愣,伏得更低了,“奴婢不敢。”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秦时胃中一阵翻滚,用帕子捂了嘴,好一会儿,才将那股冲动压了下去,“我想吃城南李记的豆腐脑,一份甜的,一份咸的,甜的放三勺糖,咸的放两勺辣椒。你快些去吧,莫要记错了。”
这世上,有许多人对她好,比如她的师父、比如瑞王、比如顾襄奕,可是他们都有秘密,不能让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