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你等会,我开个门。”
马国庆一边摇头,嘴里骂着方大宝滥赌不是东西,一边把房门打开了。
……
江柔蹲在屋顶,寻摸着适合下潜的地方。
砖瓦房的瓦片大多是层层相压,在两瓦交界处,再以泥封实。可是时间久了,扛不住风吹日晒,总有瓦片碎裂,露出可趁之隙。
她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一处破损。江柔轻轻揭开相邻的两片瓦,却发现这一片的几块瓦片都能活动,且并没有泥水封死。
这瓦搭成这样不会渗水么……
江柔在心里说,难道这家人真的留了这么一条道以防万一?
她伸手往下探了探,那是一块木板,因为长期沤水,已经烂了一小块。这应该是简易的防水层,在屋顶摆列的椽子上。
江柔试着轻轻推动那块木板,露出确保自己能够钻进去的空隙,随后,将自己慢慢沉进了黑暗里去。
她脚下正是二楼的天花板,江柔屏息,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地轻。
可没多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下面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她的声音。
江柔听见女孩子痛苦地叫声,和男人粗鄙的辱骂声。
还有……ròu_tǐ激烈的碰撞声。
江柔很难描述自己心里的那种堵。她更没办法想象,一会儿李明恺上来了看到这一切会是什么心情。
她没有什么可以为李明恺做的,只能守着这个通道,防止什么意外发生。
江柔慢慢伏低身子,四下摸索,想找到天花板和房间的连接隔板。
很多老房子,建造的时候就已经留了可以通往天花板的通道,平时用隔板封住,需要维修屋顶的时候才会打开。
一般来说,插销在屋里,只能从屋内打开隔板,借由梯子上来。
江柔很快就找到了那块掀板——因为漏光,在外显眼。
她轻声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下面的声音,一面用尽可能安静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那里移动。
掀板的位置在屋里的墙角处,比江柔想象中要丑——边缘有很多木刺,不算规整,以至于缝隙大、漏光严重。
江柔甚至能透过那道缝隙看见外头插销的一部分、获取屋里很大一部分的视野。
她看见床上两具□□身体的一部分。
男人肤色黑,看上去瘦弱干瘪,女孩肤白,比江柔预想中要胖一些。
江柔不知道李明恺进行到哪一步了,但她听见女孩子的哭泣声,和男人的巴掌声时,心里的怒火已经有些压不住。
她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抽出那柄利刃,从掀板的缝隙里轻轻楔了过去——她很快就碰到了插销。
江柔就这么,用那最薄的剑刃,一点一点从里面,把插销杆往打开插销锁的方向拨动。
好在插销杆上生了些锈,摩擦力大,江柔每拨一次,插销杆都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往外口挪腾。
她在心里预判插销杆的长度,暗自估计插销锁被自己打开的时间。
眼看着,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楼下陡然传来一阵桌椅板凳被掀翻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1南京话,意为:你倒是聪明
*2南京话,意为:我简直都不能看你
☆、第六章(3)
楼上正在动作的男人猛的一顿,蹭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半推开房门往下面看——
就在这空隙,江柔隐约听见了下头传上来的喊叫声。
男人极快地掩上门,飞速冲到床边,嘴里凶巴巴地说着江柔听不大懂的方言。接着,男人把床上的姑娘狠狠拽了起来,把散落的衣服胡乱堆到她身上。
随后,男人大步冲向墙角的立柜,从里头取出一个木梯子。
江柔心里一动,手上的速度加快,将插销完全打开来。却仅是维持原状,并不急着拉开掀盖。
男人将木梯子靠在墙边,也不等那姑娘穿好衣服,就将她粗鲁地拽了过去,先把她往梯子上推。
女孩子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爬到最上面,想要去拔插销的时候顿了片刻,似乎有些疑惑。
男人不耐烦地在下头催促。
那女孩也没有多说什么,从下头往上一推,将掀盖推开去,紧接着,自己爬上了漆黑的天花板里。
她刚一爬进去,就借着房间的灯光看见了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江柔。
后者正匍匐在掀盖边上,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女孩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又张,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只见江柔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她别开口。
下头,看着女孩已经上了天花板的男人也快到了。
此时,江柔在暗,男人在明。
她的脸色阴测测的,瞅准了男人的位置,突然发力,抬起脚向下狠狠地踹了过去!
江柔穿着厚底的皮靴,第一脚对准的是男人的脸,硬邦邦的鞋底一下子砸中了他扬起的脸!
“啊!”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脸,却没有松开扶住梯子的另一只手。
江柔趁他不便视物,甩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踏在男人仍然留在梯子的手指上!
又是一声痛呼,男人终于坚持不住,倒栽葱似的从梯子上掉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
几分钟前,马国庆把门一打开,李明恺就冲了进来。
可李明恺没有料到马家是做生意的,他家的客厅几乎算是半个储藏室,堆积了各种纸箱子,一时间没有找到上楼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