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
片刻,帷幕微动,从里头探出个圆脸的清秀丫头来,连续四天日夜兼程,她往日里元气满满的红润脸颊此刻也有些发白,像个霜打的茄子似得有气无力道:“到了吗李大哥?”
李仁守摇头:“还未到,不过前头便是了。”
碧落耷拉着脑袋:“那咱们快些去吧!”
李仁守粗眉微皱,沉声道:“我寻思了下,万一那人反应过来,着人堵在了青桑县,咱们此去不正是自投罗网?是以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他这么一说让碧落一个激灵,立时有了精神:“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李大哥想的周到。”她望了望外头的驿站不解:“那咱们现在是?”
李仁守道:“连日赶路你们定也疲累不堪,我打算先让你们先在此驿站歇歇腿脚,我一人回去探探情况,最好是带着曲老爷过来这驿站汇合。”他说着抬头往里头看了看,因碧落只掀开了一角,那青布帷幕遮挡的很严实,只能看到里头人儿的青布裙角,可只是这一角就让他心中微颤,方才还流利的话到出口竟变的结结巴巴:“不知……不知……女,女郎觉得如何?”
他想的这些总怕被她当成是耍小聪明,一时心中忐忑。
数次得他相助,但都交涉不多,碧落当真不知他竟如此稳重周到,心中对他充满了敬意,闻言笑道:“李大哥稍等,我家姑娘尚睡着,待我去唤唤她。”
她说着回身,里头的人儿正闭目睡着,想来是热到了,原本润白如玉的娇颜上此刻满是潮红。
碧落握着她纤白的手轻轻摇了摇:“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她唤了好几声,那人儿却一直没有丝毫反应,察觉不对,碧落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竟是滚烫的灼手,当即惊叫出声。
李仁守闻声哪还再顾得旁的,大手掀开青布帷幕,一见那人儿的模样便知是中了暑热,心中慌急一时也忘了男女大防,粗臂一伸便将她拦腰抱出了马车,大步往驿站去。
见有人来,驿长忙迎出来,见这情况有些诧异,还未来的及讲话,便见那壮硕的汉子,似藏宝贝一般,胳膊使力将他怀中人儿的脸压进了自己胸口,他只来得及望见那妇人左耳的一点艳艳朱砂痣。
李仁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是这般反应,她于他其实并无任何关系,但他就是不想让旁的男人看到她的风姿。
将她严严实实的遮好,一面大步进了驿站的门,一面急道:“快些备来房间。”
见此,那驿长也知那妇人怕是病了,不敢耽搁,忙引他们上了二楼左手边的一间客房里。
李仁守快步进去将她小心的放至床上,转身对一直跟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的碧落道:“你快些帮女郎脱去外衣,松开xiè_yī的领口,拿扇子扇着些!”
碧落已经急的有些六神无主,闻言忙应下。
要脱衣服,他不便再待,李仁守望了望躺在床的人儿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出了客房将门带上。
他那样宝贝这妇人,那驿长也不是个没眼色的,引他们过来时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此刻见李仁守出来忙问道:“夫人这是得了急症?”
闻这驿长此称呼,李仁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满足感,好似她真的便是他的夫人一般,也不纠正点头道:“中了暑热,敢问驿长这儿可有藿香叶子?”
驿长道:“有的,有的,因近来天热,我这里备了许多,就是为防有人暑热难熬!”
这小地方的人大都良善,闻有人中暑也不敢耽搁一面说一面带他往楼下去拿那藿香叶子。
这暑热算不得大病,一般人家也都是不看大夫,只摘两片叶子嚼吧嚼吧咽了即可。李仁守怕回县城找来大夫之时,曲玲珑的暑热再加重了,因此便想先喂她一些藿香叶子。
不想让她像那些个粗人一般,他是借了那驿长的厨房,将藿香叶子熬制成汤,不顾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拿着那蒲扇扇至温热,这才急里巴慌的端着上了楼,敲开房门将药递给碧落:“女郎可还好?”
“还未醒!”碧落急的眼都是湿湿的,接过汤药匆匆道了句:“我赶紧去喂药。”就转身回了去。
她急的忘了关门,李仁守伸手关门之时鬼使神差的往里头看了一眼。
小地方的驿站没得那么多讲究,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方简易的木桌和一张木板床,床上见个帐子也没有,他这一眼望过去,简直一览无余。
她已经除了外衣,横陈着一副玲珑有致的身子,身上尚余的雪白xiè_yī也敞开了许多,露着精致的锁骨及周围那一片白腻腻的肌肤。
李仁守看的呆住,莫名的就想到方才她在他怀中那柔若无骨的触感,以及那似乎还残留在他身上的幽幽暗香,心中忽的有股奇异的瘙\\痒燥热之感直冲脑上,鼻端立时就是一湿,伸手抹上,竟是满手的鲜红。
如见秽物,李仁守一拳打到自己脸上,猛的关上了门仓皇着下了楼。
她尚在病着,他竟然敢偷窥亵渎她!
碧落在屋里被“嘭”的一声门响吓得差点打翻手中的药碗,皱眉回头看了看,只当是那人手重也没放在心上,回过脸继续喂着床上的人儿。
通了风,散了热,又服了解暑的藿香,不多时曲玲珑终于悠悠转醒,碧落看的大喜,一叠声的唤她。
曲玲珑望了望四周,蹙眉,尚有些虚弱道:“这是何地?”
“驿站!”
她昏迷定是不知,碧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