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代表阿爸应该也是回来了,只是阿爸并没有出现在我视线之中。所以,我并没有要继续工作的意思。
那个男人,不知是太闲还是什么,居然坐在了我旁边,一只手把我的小暖炉抢过去,拿给自己捂热。他哈了一口气,水汽凝结在寒空中,细碎散落。
可见这该死的冰雪天是有多冷了。
我把脖子缩进围巾里头,也不见得多暖。像我这样的人,最适合冬眠了。还有,那暖壶,是我的,可我手僵硬得没那闲工夫把它抢回来。
茨木童子并没有还给我的意思,只是突然间朝我笑笑,那惊悚的笑容,是如何的透彻心扉,留下沉重的阴影。他身子歪了过来,终于把小暖炉还给了我,我双手一捧,身体迅速升温。
然后,接下来,茨木伸手把我脸转向他那边,面对面,捏紧我的下巴,向他的脸凑近,还能看见他那金黄的瞳孔之中映着我那没有色彩的眼神,距离如此之近。
按照这样的节奏,是要做什么事情?
啊……我明白了。是男女之间亲昵的事情对吧。
明白过来后,心跳亦是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了,耳根子红了大块,竟不觉得冷了。我掐指一算,发觉这事情也是在我的预算之内。
眼睛对眼睛,大眼瞪小眼。
茨木松开了手,自以为方才是聪明的举动:“哼,怎么,以为我会吻你吗?男人还会对男人脸红心跳?”
他是不再捏我下巴了,可……手却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我全身一个哆嗦,唯独面部依旧保持的同一副表情:“茨木……大人……您的手放哪里?”
茨木移开他的那只大爪子,更加颇为自得:“我倒是想证明你是不是男人,有趣。”
唉……原来他还在纠结昨天我说的事情啊……有这个想法,非常好。想趁机吃豆腐,还专门找了个可以让人接受的理由。
这很好,很可以。
只可惜,我胸前也没几两肉,有的就是厚厚的衣服而已。只是刚才的脸红,却是代表了我还保留着那颗少女心。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被活生生地割掉了,哪里还有存留。
我有故事,你却没有酒,所以就不必多说我从前那段悲凄悯人的故事了。
我再次抱紧了暖壶,认真道:“看外表并不是验证性别的唯一方法。”
他不以为然,再次单手捏着我的脸蛋:“仔细一看,你长得像那姓源的。”
“……”
还真被他猜对了,很好,这一步也很成功。让他迷醉金枝也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茨木的那只大手继续从我下巴移到我脸颊上,手完全覆盖了一半的脸,一股火热的温度从手心传进了血管之中,让我全身发烫。
他的手太热了!
我没办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感觉,只隐隐感觉到茨木在报复于我,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应该有的愤怒,他凑近来说:“怎么不说话了?真烫,故作镇定,哼。”
“你们在干嘛?”
毫无波澜起伏的声源从不远处传来,茨木放开了我,然后转头,见到的是双手抱着一颗巨大的蛋的神乐阿妈,她刚才百鬼夜行中回来。
我迅速站起,小跑到神乐面前,并解释:“神乐阿妈,事实并不如你所见。”
神乐那张平常没什么表情的脸,现在同样是没什么表情,她先把那颗巨大的蛋塞在我怀里,然后说:“晴明看见肯定会崩溃的,我是无所谓。”
我点头,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行得正站得正,神乐阿妈叫我过去就过去吧。只是这颗蛋……为何是红色的?壳很薄,里面通透着一只小小的生命,应该……是挺可爱的。
神乐阿妈撇了茨木一眼后,才转而对我吩咐道:“跟我过来一下,天邪鬼妹妹。”
我应答一声:“好……”
踩着软绵绵的雪地,就如同陷进了雪白的泥塘。每一步都是艰难,我脚趾已冻僵,很难跟得上神乐阿妈的步伐。她也故意放慢了脚步,等我跟上来。
于是,到了一间昏暗而带着神秘气氛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又是隆重而庄严,比如有一些神佛像,或者在墙壁上画着许多的五芒星图案。这时,神乐阿妈才开口对我说:“这个蛋就交给你了。”
虽然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要我这样一个小妖看管如此重要的东西。可只要晴明或神乐吩咐的事情,我们这些式神,必须去做,并且要做得最好,我应答一声:“好……”
神乐阿妈很满意我的答复,并且向我交代了如何养育好这只红色蛋的事宜。
据说这颗蛋是神蛋,要放置在高温环境下历练七七四十九天,不可遇大风,不可遇强光,方可破壳而出。在这间房里,是密封的空间,连我也觉得热。
压力可大了。
若是式神们能安安分分还好,可纵观晴明阿爸的式神,没一个可以省心的。当然,我并不包括在里面。
冰雪之天,找一个高温的环境,可不算太容易。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不断给红蛋保温。而保温的办法,就是不停放柴火,不能让火熄灭。
几天后,大家都听说了红蛋的事情,纷纷过来见识一下,都被我无情拒于门外。直到神乐阿妈告诉我说可以看不可以碰,我才放心了点。大伙儿想看时,就让他们看看,但要注意不可给他们碰到。
天邪鬼兄弟们来看我了。
他们难得被阿爸放出了结界,之前现在离升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