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食盘,一手撑着桌子,努力抬眼向屋外看去,只觉得好似有重重叠叠的人影向自己跑来。
“微儿……”轻喃一声,木黛终于是抵挡不住脑仁剧烈的疼痛,倒了下去,食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枣糕碎成了一片。
“娘!!!”杜微微一把抱起木黛消瘦的身子,眼里急切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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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木黛依旧闭着眼躺在床上,身边是杜云石杜微微林若三人。
大夫小心地给木黛把了脉,眉头紧锁,嘴里细细碎碎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杜微微心底焦急,面色也极为担心:“大夫,我娘怎么样?”
大夫一把抬起手,示意杜微微不要讲话,又一阵把脉,良久,才站起身:“回王妃,相爷,夫人这是操劳过度,心绪所致,我可以开两副养神的房子,但这关键,还在夫人本人。”
杜微微一步上前,气势猛出,几近吓到大夫:“操劳过度?大夫莫不是诊错了?我娘一位相府夫人,何来操劳一说?”
被杜微微吓得猛退了三步,大夫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微微!”杜云石略带严肃的口吻将杜微微拉下,冲着大夫善意地笑了笑,“有劳大夫了。林若,跟大夫去取药。”
点点头,林若将大夫带了下去。
转过身,杜云石眼里严厉不减:“微微!怎么能如此跟大夫说话,怎的嫁了人还不是规矩?”
眉眼抬起,杜微微脸色极为不好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退了出去,脚步带风,很是着急的模样。
“你!”眼见着女儿连礼都不做就离开,杜云石眼睛猛地睁大,不知该说何是好。
脚步飞快,杜微微直接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入院子,便见贺潇悠然地坐在藤椅上看着从自己偏房拿出的辞本。
一把在贺潇面前坐下,杜微微的神情极其严肃焦急:“贺潇,我要请无双公子过来!”
将辞本放下,贺潇的神情波澜不惊,眼神一瞬不移看着杜微微,轻挑了眉,没有说话。
杜微微一把抓住了贺潇的手,语气越发焦急:“贺潇,我娘病了,我想请无双来看看!”
就在杜微微以为贺潇不会给自己任何回应想将手拿回时,贺潇一个反手握住了她的,脱口而出的话语再一次让她安了心:“天已经回府去请了,无双很快就会到。”
那一刻,再没有什么别的话语能让杜微微心神安定了,杜微微看着贺潇悠然的面庞,终于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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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用计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无双便到了相府,未有多言,杜微微神色肃穆,径直带了他去娘亲的院子。
贺潇跟在杜微微身后,神色依旧淡然,在与无双对视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便一眼,苏无双就已经大致知晓了些什么。
跟在两人身后,苏无双眼神乱飞,四处看着这相府的构造。
只是在刚迈入黛院的时候,苏无双的面色便沉了下来,终于完全明白了贺潇先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是何寓意。
脚步未停,杜微微甚至都未回头看一眼,只是推门入屋时,对着身后的苏无双说了一句:“劳烦无双公子了。”
入了屋子,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木黛,苏无双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只是在杜微微看向自己时,神色才猛地变得坦然。
铺了帕子,苏无双开始给木黛把脉。
贺潇抱臂站在远处,眼神凌厉地看向了屋外。
没有声响,杜微微眼神分毫不离自己的娘亲。
眉头紧锁,苏无双半天未说话。
良久,苏无双才将手拿开,神色里,肃穆不已。
看向杜微微焦急担忧的面庞,斟酌了下言语,才开了口:“敢问王妃,夫人的病有多久了?”犹记得上次给木黛诊脉,还是贺潇和杜微微未成亲时,但那时,木黛的状况并不如现在这般严重。
眼神猛地收回,脑子回想起出嫁前,母亲也是又一次头痛欲裂的样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站起身,苏无双先是向着门口处看了看,见贺潇站着,回过脸面色沉重:“王妃,夫人的病,不得小觑。”
手猛地在袖子中攥紧,杜微微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无双公子但说无妨。”
走到窗边,伸出手推开木窗,苏无双的手猛地指向了院中的几棵并不粗壮,叶如塔状垂下的树:“院中的树名为灯架树,树叶一年四季常青,散发出的味道并不浓郁,反倒是有种清爽人意的感觉。但这种树的气味,若是长时间地吸入,便会导致头痛不已,更甚者,病者会长眠不起。”
眼神死死地锁住院内的几棵树,杜微微的眉眼反倒没有了先前的焦急愤切。
步子踱向里面,苏无双的手接着指向了木黛身上所盖的被子:“如果我没嗅错,这被子里所加的香料,是提纯的月季,每日这般盖着,更是会加重头晕欲裂的症状。”
神色已恢复一片平淡,杜微微眼神凝视着娘亲身上所盖的被子,再无动作。
许久,杜微微已然冷下的声音问道:“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我娘亲?”
“办法自然是有,只……”
话还未说完,贺潇淡淡然的声音便传来,打断了苏无双的话:“微儿就不想查出是谁下的毒手么?”
眼神猛地抬起看向贺潇的方向,声音里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