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抓住了她的脚踝。
而后按住了还在勉强挣扎的人,脱下了她的鞋子,翻了过来,细细查看了一番。
屏气,方渡青有点慌。
算上三年前那场还没来得及听到的告白,她这算是第二次欺骗时遇殊。
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即使知道他喜欢她,过去也愿意顺着她。牵扯到工作上的事,时遇殊总是远在天边那样冷静的。
找到了预料中的血迹,时遇殊垂眼,平复了下情绪,才开口,“另一只,自己脱掉。”
方渡青踢掉右脚那只,脚掌瞬间贴在冰凉的地面,她微蹙眉,蜷起了双脚。
正在查看另一只鞋底的时遇殊用余光抓到她的小动作,“去椅子上坐。”
关心的话也能说得冰冻三尺。
这正是他不快的表现,只是被自幼良好的家教以及此刻的处境所限制。门外不远处还站着两位下属,通往查验室的门,还开着。
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他若是放任自己脱离出工作模式,被心里焦躁的情绪控制,对自己和整个,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按下传呼铃,几秒后,查验室就过来了一个人。
“去快速检验下这双鞋下的血迹。”
拍了拍手,时遇殊才转眼去看低垂着头的方渡青。
她将左侧的头发拢在了耳后,戴了一个很小的红色耳钉,很像掉在雪地上的梅花瓣。
“你这次去的,是多少年?看到了什么?”
走到了审讯主位上,时遇殊坐下,扭开了笔盖,横在空白的记录本上。
方渡青看他,呆呆地转动着眼珠。
她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瞳仁,黑亮清澈,占据了大部分。
笑起来的时候,瞳仁就被弯弯的弧线牵住,变成无害的黑洞,只是拉着人往下坠。
此刻她的眼里,却只有不安。
时遇殊不想多等,按下了按钮。
咔哒。
双手双脚同时被扣住。
她惶惶然抬头,“你……”
“方小姐,请你务必配合我局的调查,不得有任何隐瞒。”
他这样说着,稍稍错开了她的视线。
“刚才那两个问题,请回答我。”
不适地动了下,几乎没有距离能活动身体,方渡青低头,迟疑了许久,才慢慢开口。
“时遇殊,我说了,今晚能放我回家吗?”
她心里知道其实是不可能的,这次看到的劫难太严重,仅仅是那一个小时以内的画面,就蕴含了无数未知的危险性。
“你先说。”
“好。”
“这次是……2050年,我看到了,很多人,军人,医生,护士,还有……难民,许多受伤的人,我走在街头,很小心绕开了他们,可脚底还是有一滩滩血迹,我不知道……那是谁的。空气里的味道很难闻,有血腥气,有药水味……”
时遇殊的双手不自觉交握成拳,他看方渡青,小姑娘还是自顾自叙述着,双目无神,视线穿透他,茫茫然无归处。
“然后这次也没超过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本以为胸口那种窒息一般的重压感会消失,方渡青垂着头,眼角有些湿润。
“时局,快速检验结果出来了。”
从化验室出来的女警察,手里捏了一张报告单,递给时遇殊,站在一旁细致地汇报,“从血液里检测到未知病毒的存在,dna的双螺旋结构暂时无法研究,查验过资料来看,是目前不存在的新型病毒。”
方渡青的心一点点坠下去,她眼睁睁看着时遇殊起身,到她面前,半蹲下来,捉住了她微凉的手,“身上有伤口吗?”
她摇摇头,“应该没有。”
“去做个检查。”
时遇殊将审讯椅上的扣解开,示意女警察将她带走,没有理会方渡青棱模两可的话。
这种事,不能冒险。
瞥了他一眼,方渡青还是顺从地出了侧门,去检查室。也许是看出时遇殊对她态度很不一样,那里的警察和医生都对她很客气,一套流程下来,也用了近一个小时。
她以为可以走的时候,被带到了观察室。
还是一人间的观察室。
方渡青咯噔一下,“我不能走吗?”
推开门,女警察看了她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往下皱着,似乎认为这个小姑娘很没有眼见力,作为a国最优秀的警察,的人通常都十分高冷的,能这样礼貌客气地对一个疑似病毒携带者,已经很不容易了。
“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能走的。”
最后,方渡青被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电器和设施齐全,窗帘还是清爽的浅蓝色,能通过窗户看到建筑物后的群山和青空。
方渡青坐在沙发上,小桌上摆着百合花束,清香几许。
她在想,时遇殊应该还会来的。
等来等去,吃了晚饭,他还是没来。
在凌晨,她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些冷,然后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猛然睁开眼,门刚好被推开,漏下一些光。
她看到了满脸疲惫的时遇殊,方渡青没说话,撑着坐起来,觉得头有些重。
时遇殊单手解着警服外套,露出里面的浅灰色衬衫常服,反手扔在沙发上,走到她的床前,坐了下来,从被子里拖出她的手,握住。
方渡青的掌心滚烫。
他唇边的弧度悄悄沉了下去。
伸手朝她上半身探去,寻到了她的黑色半袖t恤,从袖口往上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