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上官逸阳抬起头来:“我娘是南方人,我的血液里掺了一半南方人的血,吃食方面、习惯方面,自然南北都能接受。”
木槿笑了。
卯正二刻,一匹又一匹骏马从苏城外奔了进来。马上人或是彪形大汉,或是白面小生,每个都行色匆匆。
木槿心中好奇,问那老板娘:“我昨儿个才回到城里,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老板娘招呼完了客人,走到木槿身边,道:“这城里有人要摆擂台,程姑娘你没听说么?”
“摆擂台?”木槿的眉心蹙了起来:“比武?”
“听说是。”老板娘道:“近来这城中多了好些个江湖中人,怕都是为了打擂来的。”
木槿的左手轻轻攥成的拳头,又问:“你可听说这擂台是谁摆下的?”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老板娘笑着道:“咱们开铺子的,只盼着来的客人能多一些。至于人家是被谁邀来的,终归与咱们没多大关系。”
上官逸阳轻轻握住木槿的手,径对那老板娘道:“老板娘说的是。”
木槿已站起身来,目光中透着一股冷:“你可知道这擂台摆在哪儿?”
老板娘回道:“就摆在吕家门前,好大的一个台子。”
老板娘话刚说完,木槿已施轻功跃上房顶,疾向吕家跑去。
上官逸阳忙掏出块银子放在桌上,追了上去。
第61章第61章
吕家门外果然摆了个半人高的擂台,此刻已被人层层围住。大部分是武林中人,还有一少部分是苏城中闲来无事凑热闹的普通人。
木槿和上官逸阳站在人群中间看着擂台上正在比武的两人。
上官逸阳将木槿护在身前,生怕旁人挤到了她。
木槿看着擂台里面,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坐着的人,眉心紧锁,道:“叶紫墨?”
上官逸阳不由问道:“你说什么?”
木槿将头微侧,看了上官逸阳一眼,道:“台上那坐着的人,名叫叶紫墨。他爹和他岳母均死在我的剑下。”
上官逸阳神色一怔,顺着木槿的目光看向叶紫墨,道:“他身上透着股邪气,是练了什么不该练的功夫?”
木槿冷冷一哼,道:“秘术。每家术法的创始人为了使自家的术法登峰造极,都忍不住创了秘术出来,可是偏又不叫后人去学。”
上官逸阳道:“学了秘术,是会走火入魔么?”
木槿轻轻点了点头:“叶紫墨这条命,我终究是留错了。”她右手已紧紧攥住了利剑,指尖已泛了白。
上官逸阳握住木槿双肩,道:“可有必胜的把握?你现在已不是孤身一人,出手之前,也该想想我。”
木槿嘴角微挑,左臂弯起,左手轻轻握住上官逸阳搭在自己肩上的左手,柔声道:“你放心,这世上最厉害的招数从来都不是秘术。”她目光中透着坚毅,今时今日,叶紫墨只能也必须死在她剑下。
台上那两人一使刀,一使棍,正斗得难解难分。叶紫墨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正在此时,他左手食指包住拇指,拇指向外轻轻弹出,那使棍之人膝弯处不知被什么打中,跪到了地上。
叶紫墨妖娆的声音传了出来:“棍法又如何能胜得了刀法。”
台下上来了四个人,将那使棍的抬了下去。穴道受伤的人,多多少少都要叫上几声。可那人跪到地下后,竟似全没了声息。木槿握住上官逸阳的手凑上前去,却见到那人半张脸都泛起青色,仿佛已经死去。旁人见到了那人的样子,也不禁胆寒。
木槿按捺不住,跃身上了擂台。
上官逸阳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负到身后。她要做的事,他只能让她去做。而他能做的,不过是站在台下,让她时时刻刻见到自己,让她时时刻刻记得,这世上,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这世上最厉的招式,绝不是一个无情无义,入了魔的人能使的出来的。上官逸阳虽不是武林中人士,可他十分清楚这世间万事万物都相通的道理。一个心中有情的绝世高手,是战无不胜的。
木槿身着一袭男装站在叶紫墨面前。叶紫墨眼睑微抬,目光中满是不屑,右手摸着放在桌上的骨箫,道:“你终于来了。女扮男装,是怕他们认出你来么?”
木槿哼笑一声,道:“现今这个武林,我还需要怕谁么?”
“好大的口气!”叶紫墨终于站起身来,他抬起右手捋了捋挡在耳前的那一绺长发,样子说不出的怪异。
木槿左手拇指抵住剑格,朗声说道:“当初放过你,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修炼秘术之人,坠入魔道,再无转圜的余地。”
叶紫墨拿起骨箫,右手平平伸出,骨箫斜指向地。风穿过箫孔,发出‘呜呜’的骇人之音。
围观人中内力稍差些的,已有些抵受不住。
木槿左手拇指微一用力,利剑窜向天空,她跃身而起,右手握住剑柄。
叶紫墨将骨箫竖在口前,双腿微曲,轻身而起,站在不远处那棵古树上。
那骇人的音调从骨箫中穿了出来,饶是木槿内力极强,此刻也忍不住轻轻蹙起眉头。围观中人,大部分已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内力稍好一些的,拖着他的同门师弟疾向城外跑去。
上官逸阳仍负着双手,站在擂台下,含笑望着木槿。
木槿与上官逸阳四目相对,微一颔首。而后跃身而起,借着桌子的力道,跃上吕家房顶。她贯气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