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时寒恍然看到飘雪的大阴天,一身红衣的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儿踏出府门。也许当时没有想到,自那之后,傅夫人景黎夕,她再也没有回到傅府。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傅府了,人人都言道,傅夫人命不好,可是时寒却记得当时他外祖父站在傅府大门口,决断的言道:“梨夕危在旦夕之际,只盼着一纸休书!这点做父亲的不能为她做到了,可是就算是拼了死,我也不能让她葬在傅家的墓园。”
时寒看着傅府的牌匾,只觉得这些年他父亲的痴情是那么可笑,如若真的真情,又怎会有那时的是是非非。
就在时寒发呆之际,大门却突然打开,一时间,不遑是时寒,出门的人也呆住了,他们四目相对,时寒转身就走,傅将军却快步上前,喊道:“时寒!”
时寒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言道:“傅将军,好久不见。”
傅将军激动:“时寒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快,快进门。”
时寒上下打量傅将军,见他一身便服,微微皱眉,随即言道:“我想,傅大人弄错了。最起码,您可不该用什么回来的词儿。这里并不是我的家,谈何回来呢!”
傅将军一僵,看时寒苦笑:“我就知道,你并不能原谅我,只是时寒,你祖母近来身子并不好,就算你不看父亲,也回来看看她老人家。其实她是一直惦念你这个孙子的……”
傅时寒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他顿时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笑够了,他看傅将军,疑惑的问:“你怎么会突然好心告诉我这样的好消息呢?我想,大抵我今晚是要高兴的睡不着了。”
傅将军难过道:“时寒,你这孩子又何必如此?”
“什么何必如此,我高兴不成么?难不成我不该高兴?只我倒是不知,傅将军这般喜欢说笑话,惦记我?惦记我什么?我可记得,当初她喊着我孽子,恨不得我死的狰狞模样儿。而且,我可是差点杀了她的人,她会想见我?您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傅时寒一身青衣站在阴暗处,语气十分的快活,仿佛遇到了天大可喜的事儿。可如若靠近便是可以看出,他面上没有一丝的笑意。不仅没有笑意,脸上还有许多的伤痛。
傅将军攥起了拳头,许久,又无力的放下,“你祖母可以不怪你的刺杀,你又为何要深深的记着当初的事儿?一切都过去了。”
傅时寒听了这话,终于停下了笑音,尖锐冷言:“一切都过去了?对你来说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对我来说,那是一辈子都不能弥补的伤痕。如若没有你的负心,如果没有傅老将军的漠视,没有傅老妇人的偏袒,没有那个贱人的算计,我母亲怎么会死,我的妹妹怎么会死!如今他们都死了,你与我说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么?你当我站在傅家门口便是要和你们和好?你太天真了,我只是在想,在想这里什么会成为一片废墟,你们这些人,表面光鲜,背地里龌蹉恶心的人什么时候死光!”
“时寒!”傅将军颤抖着声音:“你误解我了,我从来没想,从来没想忘记你母亲,我真心心悦于她。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娶,也不会在想别人。你可以说我千般万般不好,但是不要这样尖锐,更是不要埋怨你祖父祖母,他们其实内心都是疼你的呀。想你也该知道,你祖父是多么希望你能回来,你祖母也后悔了,她……”还不待解释完,傅将军的话便被打断。
“就算你欺我年少,也等我大些忘了一切,莫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谎话诳我,你真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当年在府中,祖母可曾对我有一丝丝的好?她只盼着那个小贱人给她生个听话的好孙子吧。如若有一丝的空闲,她都要针对一下我母亲。还是说,如今您是生不出来了,她才想到我?呵呵,真是好笑!只可惜,我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孩子。今时今日,今时今日是我能力不够,他朝如若有能力,我必然不会客气!傅家,从来都只是我的仇人而已。而你,傅将军,你要好好活着,活到我有能力,有能力毁了傅家。”言罢,傅时寒转身离开,他脚步极快,傅将军僵在那里,已经浑然忘记自己究竟为何要出门。见到时寒,他以为时寒终于回来,以为他终于想通,可原来却不是,什么都不是!
时寒不过是几步便是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的情绪全然不似之前的激动,如若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如何能够在一些年长之人中游刃有余呢!
待到回府,时寒并未直接回房,相反倒是来到书房,看书房仍是燃着烛,与门口小厮问道:“父亲人可在?”
小厮连忙禀道:“在的,王妃也在。”这便是不能随意进入了,时寒颔首,转身便是准备离开,然还不待他离开,就听“嘎吱”的开门声。
二王妃将门打开,唤时寒:“时寒怎么未见门就要走,快进来。”
时寒含笑上前,二王妃搭着他的肩进门,“时寒这孩子越发的有心思了,这都到了门口,竟是还不进来。”
二王爷笑:“时寒快坐,富贵,去煮些清茶。”
时寒摇头:“夜深了,莫要准备这些,吃茶多了倒是不好休息。”
二王妃点头:“你看,我就说大男人心思不细腻。大晚上的喝什么茶?时寒可是饿了,母亲为你准备吃的。”
时寒招架不住,笑言:“都无需准备了,我只和父亲说几句话便是回去休息。”
二王妃一听,颔首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