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涂在闪电伤口处。起初敷上去的草药都被血冲掉,他不断地敷上新的,伤口的血便渐渐地止住血了。他又取水给闪电清洗伤口,最后摸出一个黑色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药末洒在伤口上。闪电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身子,想来十分疼痛,却没有挣扎,任由柳逸风把伤口包上。
萧遥看得又惊又喜,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这是什么?”
“金创药,伤口会恢复得快些,也不至于感染。”
萧遥刚要再说什么,却见柳逸风眼睛盯着自己,想起两人同乘一骑何等亲密,不由地红了脸:“你,你看我干吗?”
柳逸风忙转开眼睛:“你额头上受伤了。”
他这么一说,萧遥才觉得额角隐隐作痛,抬手抹了一把,染了一手鲜血。
柳逸风湿了一块布,走近将她额头上的血污拭净,眼见伤口不深,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萧遥见他靠近,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给自己处理伤口,脸却不由地红了。柳逸风替她敷好药,看到她羞红的脸颊,这才发觉自己做的似乎有些不妥,假意咳嗽了两声掩饰窘态,顺势闪到一旁。
萧遥一眼瞥见他右臂上的伤口,惊道:“你也受伤啦?我给你包上吧。”
“皮肉伤而已,不劳费心,我自己可以处理。”柳逸风说着话站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脚下用力,飞身跃到一棵大树上。
萧遥颇为好奇:“平白无故的,干嘛上树?”
“现在时辰还早,闪电又受了伤,你先在歇息一下,天明之后再动身赶路,我在这里守着,以免野狼循着血迹跟了过来。”柳逸风见萧遥面露惧色,眼里眼光迸射,狠狠说道:“你别怕。不过一群披毛畜生而已,一时大意才被它们钻了空子,若是不知死活追过来,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萧遥退到闪电坐下,饶是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打鼓,虽然疲累交加却不敢再睡。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
两人辨别方向,另抄小路绕开紫金山,往应天府方向而去。两人走得很慢,闪电伤势未愈,不能载人,默默地跟在主人后面。眼见宽阔的城门就在眼前,萧遥却提不起兴致,她本来一心要找莫凌和高俊,可一想到即将与柳逸风分开,不由地一阵难过。
终于到了应天府。
得得得,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萧遥回身一看,一对白马拉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很快就到了眼前。那白马十分健硕神骏,马车更是华丽,门窗都用锦缎遮着,不像寻常人家之物,奇怪的是车上竟没有马夫。
那白马自顾往前跑,驶过两人的时候,车窗的帘子被人撩起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竟然是个年轻姑娘。那姑娘容貌之美世间少见,眉目间透着一股妩媚娇羞之态,身着一袭红衣,更是衬得肌肤雪白,让人转不开眼睛。萧遥忙扭头去看柳逸风,却见他神色淡漠如常,这才放下心来。谁知那姑娘突然向柳逸风挥了挥手,掩口一笑,说不出的妩媚fēng_liú。
萧遥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一股无名邪火:“她是谁?旧相识么?青天白日的,露出那么一截胳膊,真不嫌丢丑!”
“我不认得她。”柳逸风也觉得奇怪。
“你既不认识她,那她为什么对着你又是挥手又是笑的?怎的不对我笑,不向我挥手?”萧遥越说越气,踢得脚下的碎石乱飞,又见柳逸风目送马车进城,更是气恼:“你既舍不得她离开,为什么不直接追上去?”
柳逸风不吭声,他既不认识红衣女子,也不明白她为何发怒。
萧遥只当他默认了相好,更是生气。
柳逸风似乎浑然不觉,他走了几步不见萧遥跟上,回头见她面罩寒霜,站在原处生气,不知她又在搞什么鬼:“怎么不走了?若是城门落了,今晚就进不了城了。”
“你这么着急进城,是要去见相好吗?”萧遥说起话来不依不饶的。
柳逸风忍不住辩解:“哪有什么相好。”
萧遥在气头上不理他,只是站着不走。两人对峙一阵,只听得几声钟声传来,要关城门了,守卫们正敲响磬钟警示百姓。萧遥抬眼望去,只见不少农人商贩正挤在城门口,有往里进的,也有往外出的,心想:等关了城门,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就算你轻功高明能把我背过城去,难不成还能把闪电背过去?我今天有办法不进城,明天自然还有办法,让你一辈子见不着相好!
柳逸风回过身来,双脚随意一动就来到萧遥眼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把她拉入怀中,随即施展开轻功步法,迅速地向城门口飞掠而去。闪电见主人突然动身,赶忙忍痛跟上,它虽然受了些皮肉伤,一旦奔跑起来威风凛凛,风采丝毫不减。
萧遥没想到他会出此下策,不由地羞红了脸,使劲挣扎了几下,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哪里能够。且不说内力,单单是臂力,她也远不及柳逸风。眼见挣扎不脱,她心里蓦然一动,乖巧地依偎在他身边。第一次离柳逸风这样近,她忍不住去看他,半是羞怯半是暗喜。多么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深不见底的眼眸配着长长的睫毛,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依然漂亮动人。看到那些伤痕,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出,似乎想要去抚摸安慰,手往前递了一半,到底停了下来,她不敢。萧遥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态,看着向后急驰的大地,只觉得一阵晕眩。
此时暮色已沉。柳逸风着一身黑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