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唱反调的,笑道:“怎么就不比在宫里了?就算咱们横着走,有人敢说什么?”她一面说一面不知不觉得吃着花生酥,看得沈善瑜欲哭无泪。四公主生性腼腆,给她一呛白,也不好说什么了。
二公主道:“去,你家那口子万般疼你,你自然不必说这些。”又嘱咐妹妹,“萧家人口简单,你也不必担心。若真有人招惹你,只管拿起公主的架子来,谁敢说什么?萧老夫人年岁也大了,多多孝敬一些才是。我最烦那起子女戒女训,无趣得很,做自己就成了。人生苦短,为别人活可怎生是好?”
“明白了。”沈善瑜重重的点头,握着手上的长命锁。这是去岁,她和萧禹定婚之时,大公主命人从阿木尔送回来的。她用力过猛,长命锁的纹路印在了掌心。她当然没有忘记过,大姐出嫁时候的样子。
她是要替大姐幸福下去的。
外面又传出内侍尖利的嗓音:“吉时已到,请五公主上轿,驸马爷已恭候多时了。”
屋中立马搅动起来,有人给她佩长命锁,有人给她找盖头。唯有明月快步走近她身边,给她手中塞了一个小小的酥饼:“公主今日没怎么吃东西,一会子在花轿上吃。”
沈善瑜都快泪目了,到底明月知道她饿,给她来点实质性的东西。
刚将酥饼收好,已然一群人将她簇拥着要出门。因为新娘是不能下地的,需要由兄弟背进花轿,作为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沈琏早已等在外面,见她一出来,忙去接了她。
“若是萧禹那厮敢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哥哥。”沈琏背着妹妹,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他比沈善瑜足足年长十岁,是看着妹妹长大的。小时候的沈善瑜乖巧可爱,但凡一撒娇,能把人心都给萌化了。所以所有人都很疼她,有时候沈琏也在想,好在他是亲哥哥,比别人都亲近些。“不管受了什么气,都不要忍着,自有哥哥呢。”
沈善瑜将脸贴在哥哥背上,低声道:“谁敢欺负我呀,谁不知道我最是霸道的人了。”话虽如此,她到底还是有点想哭。
沈琏忽的一笑,将妹妹背上了花轿。又有内侍高声道:“吉时到,启程。”因沈善瑜素来受宠,是以规格之高,是前面几个公主所不曾有过的。羽林卫大将军陆齐光和銮仪卫大将军叶纪明率两卫开道,迎亲队伍则是骁勇善战的萧家军,是以十分惹人注目。
抬着整整三百抬嫁妆,一路送到了公主府,内侍则道:“请驸马爷迎公主下轿。”萧禹翻身下马,掀开轿帘,见她一身喜服,坐在其中,显得十分娇小可爱,心中一喜:“阿瑜……”刚伸出手,就被她拍开:“不要你背,你自己知道该怎么样带我进去。”
依着风俗,新郎应该将新娘背进去,没想到给她拒绝了,萧禹脸都憋红,弓着身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外面送妹妹出嫁的皇子公主们当下开始起哄:“臭小子,你是做了什么事让阿瑜不快了?”“妹妹是不是不愿嫁了?现下反悔倒还来得及。”
隔着盖头,沈善瑜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不必多想,就以萧好人面对自己时那脸皮之薄就知道,他现在肯定臊得满脸通红了。伸出手:“要阿禹抱抱。”
萧禹恍然大悟,长臂一展,将她拦腰抱了出来。从没有谁成亲是要新郎抱出来的,一时之间,众人哗然。萧家军齐齐的欢呼起来,给自家将军打气,这些沙场上下来的汉子个个气冲霄汉,十分逼人。搂着萧禹的脖子,沈善瑜轻笑道:“小乖乖,你要不要好好感谢姐姐。要是我一直不出来,你信不信哥哥还有姐夫能冲上来揍你?”
“信,怎的不信?”萧禹故意将她往上抛了抛,又稳稳的接住她,吓得沈善瑜低声叫道:“我有那样重么?往后都不要你抱了。”
“我心悦你。”萧禹羞得脸上潮红一片,声音却很自然,一下就将沈善瑜的话给堵了,她哼了哼:“算你嘴甜,一会子再收拾你。”
将她抱进公主府正堂,因萧禹父母双亡,唯有一个祖母,而帝后不便出宫,是以高堂唯独萧老夫人一人罢了。太子沈琏代表帝后致辞,表示对于新人的祝福,而后便是拜天地。沈善瑜轻轻捏了捏萧禹的手,便对他一福,由妻子先拜,表明对于夫权的尊重,而后萧禹还施一礼,如此四次,大礼方成。
被簇拥着进了喜房,为求早生贵子之意,床上是洒满了莲子和桂圆的,萧禹将床边的桂圆莲子都拂开,这才引沈善瑜坐下。将盖头取下,沈善瑜方才打量着他,见他穿着喜服,更显身材颀硕,脸儿顿红,只是对上他的眼眸之时,才发现他的面庞比自己更红,也是忍俊不禁。
喜娘笑道:“请公主和驸马爷同饮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又给两人端了酒来,萧禹脸庞红红的,端了酒给沈善瑜,手臂交缠,将交杯酒喝尽。喜娘来收杯子,见了两人的酒杯都整整齐齐放着,也是傻了眼:“萧将军……”
萧禹看着沈善瑜娇美的面容,脑子都有些发昏了,骤然被点名,还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见他这样呆萌,喜娘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沈善瑜一面笑,一面将他用过的酒杯翻过来叩放:“往后可不要去堕了祖母的名声,连这个都不知道?新郎吃了酒,杯子需要翻过来倒立,意取阴阳合顺,彰显你们男人的夫权。”她说到这里,又挤挤眼,“还是驸马想一辈子被我欺压着?”
“好啊。”萧禹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