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兵行险着,的确不是段思之能做的。
段思之打仗极稳,步步为营。
段思之究竟什么样了?于君曳拧眉,居然到了要少帅带兵的程度。
如果不是极其严重,段思之定然不会把此事假手于人。
敏河上,有船接应。
铁锁森然,舳舻千里,这波涛汹涌的敏河本就在入海口处,几乎要与大海连成一线。
于君曳在中间,并非第一个上船,也因此给了段思之部追上来的机会。
段长歌等人到了岸边,于君曳已站在了船上。
若只是如此,她不甘心。
段长歌从马上站起,足下一点,借力而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西凉的军士不会相信有人可以这样轻。
河岸与船距离已到五十丈,不可能有一种功法能飞这样远。
长箭s,he出,如雨。
段长歌灵活地避开箭支,右手用剑打开面前飞来的箭。
确实没有一种功法可以飞的这样远,段长歌却踩箭而过,朝于君曳飞了过去。
刹那间,箭密不透风。
段长歌用剑打开大半,又躲开了部分。
一军士眯起眼,盯着段长歌,s,he出了一支黑色的箭。
箭尖有毒,见血封喉。
段长歌似乎疲于应对其他,任由那支箭朝她飞来。
箭朝她的脖子刺了过去。
还差最后一步。
段长歌稳稳地到了于君曳的身边,嘴里衔着那支箭的木身。
即使这种场合,她居然也像在欢场一般,似乎口中咬着的是一支娇艳的牡丹花。
这支毒箭很快就架在了于君曳的脖子上。
段长歌的手很稳,哪怕所有人都拿剑对着她。
哪怕下一刻,她就可能被戳成窟窿。
此女不足而立之年,兵法武艺上的造诣已经如此,不知日后前途如何不可限量。
尤其那胆量,来往于敌军万千兵马中,是老将也少有的豪情。
不愧是段思之的女儿。
于君曳被挟持着,愤怒之余,心中竟生出几分欣赏来。
反观他那侄女,虽已是大凉王了,却半丝王的样子都没有。
于君曳开口,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敢拿这东西贴在本侯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