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蕙蕙还懵懂着呢,以为你来求婚是因为不想输钱……唉,有哪个皇子会为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赌注赔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啊,傻蕙蕙……
外面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谁?”安远侯沉声问道。
“侯爷,是奴婢品秋。”一个侍女诚惶诚恐的声音,“侯爷,老太爷和老夫人好像吵起来了……”
江蕙吃惊,“祖父和祖母从来不吵架的啊。”
安远侯道:“没事。蕙蕙你歇着吧,爹过去看看。”
江蕙不放心,“我和爹一起过去。”
安远侯溺爱女儿,微笑道:“蕙蕙想过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若是你祖父祖母吵得厉害,或是说了什么咱们不应该知道的陈年旧事……”
“我便装作没听见。”江蕙笑。
安远侯也笑,父女二人一起出来了。才出来不久,便见苏老夫人指着江老太爷在发脾气,江老太爷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唉,那年我外放任县令,一去就是好几年,你又不爱跟着我……”
“大郎才半岁,不能长途颠簸,我怎么跟你一起去?”苏老夫人不悦,“我虽没跟着你,也没亏待你什么,不是给你纳了个妾随你赴任的么?”
“那,那不就有二郎了么。”江老太爷嚅嚅,“既然有了二郎,不管嫡出庶出,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总要好生待他的。二郎亲娘死的早,我这当爹的便得多操些心……”
“谁不让你好好待他了?从小到大江峻博吃穿用度和我亲生儿子一模一样的,咱们现在住大郎家里,你把你的庶出儿子也带过来,衣食住行全是大郎照管,我说过什么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苏老夫人气冲冲的。
苏老夫人声音越高,江老太爷气焰越低,声音都低下去了,江蕙得支着耳朵听,“我,我也没说什么,就是二郎搬回老宅,我家里不大舒服……我也知道二郎是罪有应得,就是舍不得儿子,想儿孙绕膝……”
“你想儿孙绕膝,那大郎是不是就要一直养着你儿子一家人啊?蕙蕙是不是就要一直被那家人污蔑轻视啊?江峻博都敢当面威胁大郎了,要坏安远侯府的名声,要坏蕙蕙的前途,这种人继续留着,就为了让你如愿以偿,儿孙绕膝?”苏老夫人质问。
江老太爷大吃一惊,“有这种事?二郎真的当面威胁大郎了?”
苏老夫人冷冷的,“我骗你做甚。咱们是从小的夫妻,我跟你也不藏着掖着,实话告诉你吧,他在侯府白吃白喝我能忍,他拿蕙蕙来威胁大郎,这事我无论如何忍不了!”
江老太爷呆了半晌,“罢了,让二郎在老宅反省吧。我,我以后什么也不说了……”
“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你以后就种种地教教孩子,这样不是很好?”苏老夫人还是气哼哼的。
“教孩子好。”提到教孩子,江老太爷嘿嘿笑了,声音里透着兴奋和激动,“三个孩子都想做有学问的人,我这做祖父的必须得给启好蒙,把底子打好了!”
江蕙掩口笑。
有阿若、苗苗、蓉蓉在,不愁江老太爷没事干,教小孩子岂是容易的?老人家忙起来了,也就不会心心念念惦记江峻博一家子了。
安远侯拉了江蕙一把,父女二人轻手轻脚的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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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峻博、吴氏一家搬回老宅之后,忙乱了好几天才安顿下来,却觉得房子太旧,家具也不新,吃的用的各方面都和侯府没法比,叫苦不迭。
吴氏蹿掇着江峻博到侯府去向老太爷请安,顺便诉诉苦,捞些好处,江峻博厚着脸皮去了,但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江老太爷没见他,只是命人传话给他,让他在老宅好好反省。
吴氏心里咯登一下,忙拉着江峻博问道:“府里跟从前有什么不同么?”
“不知道。我就没进去,哪知道跟从前有什么不同?”江峻博烦燥的把她推开了。
吴氏心里哇凉哇凉的。江峻博连侯府都进不去了,连老太爷都见不着了,这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侯爷真是无情,二爷是他亲弟弟,却被他逼到了这步田地。”吴氏垂泪。
江峻博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蹿,没好气的道:“若不是你蹿掇我去威胁大哥,咱们也到不了这一步。你还有脸说,全是你闹的!”烦燥不堪,顺手拿起一个茶壶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走了。
吴氏看着满地的碎片,欲哭无泪。
前几天她还在侯府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日子呢,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全家人都找着她要吃要喝,她已经够为难的了,江峻博还这么对她……
吴氏的娘秦氏差了人过来,让吴氏明天回趟娘家。
吴氏到了这时候还要充门面,微笑问道:“你是先到了侯府,然后才找到这里来的吧?我们家老太爷念旧,觉得老宅总是空着也不好,知道我家二爷孝顺,特地让我家二爷回老宅住段时日。”
来人是个直脾气,道:“小的没有去侯府。老太太让小的直接来这里的。”
吴氏暗暗吃惊。她嫌烦搬回老宅这件事丢人没面子,并没有通知娘家,秦氏是如何知道的呢?
吴氏心中惊疑不已,赏了来人一串铜钱,打发那人回去了,“回去说一声,我明天上午过去。”
那人走后,江芬从里屋绕出来,抱怨的道:“娘,您就打发一个传话的人而已,便是一串铜钱。这也太大手大脚了。”
自从搬回老宅之后,吴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