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公子,她来历不明,混入庄内可能有所图谋。”程管家眼中尽是担忧,闪过诸多犹豫,这如此草率地将人给招进来,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我知道。”沈言溪无所畏惧,又端重地说道“程伯自不必担心,有我看着她。”在沈言溪的心中,一直将程管家视作长辈,对其忠言,也于心中过一遍,再做决定。
程管家与他父亲沈君华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沈府的声望比他这位小公子还要高。且自己自幼便是在程管家的照拂下长大,于他是管家,更像是叔伯。
“小公子,还是等公子裁决一下吧。”程管家那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我进去了,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跟他有仇,怎么这么看我不顺眼。
其实非是单单同我有仇,任何来历不明,又鬼鬼祟祟之人,他都是不放心得很。人一旦上了年纪,便再也不如年轻时候的果断干练,做事会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他也不过就是疑心重了些,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二叔那里,自有我去说。程伯,难得我愿意讨个喜欢的丫头在身边,难道连这点事,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吗?”沈言溪语气稍稍重了些,似乎不大愿意还被人当孩子看待。他已经是二十出头,所有事都该有自己的决断了。
看着他如此霸气侧漏的模样,我心头一喜。日后有他罩着,必定是吃喝不愁。
“小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小公子的安全。”程管家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浑身发冷汗,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呀。
“她还不能把我怎么样。”沈言溪自信满满,不屑地扫视我一眼,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那么自信,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听得心里发毛。想象着以后会不会被这个什么小公子给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姑娘我正值青春年华,不要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呀。
程管家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不好驳了主人的面子。至于我,他以后多加提防一些就好。
我指了指紫霜,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不可以把我这匹老马也一起带进去。”紫霜毕竟也跟了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天,总是有些小小的感情。我满怀希翼地看着沈言溪,只要他说一句不行,我立马把它卖掉。
“可以。”他面无表情,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同意了。
“真的。”我欢喜异样,毕竟成功偷到玉佩之后,我还要骑着紫霜回湘阳呢!若是没了紫霜,重新买一匹马又要花不少银子,我可没有那个闲钱。
“不过要从你的月钱中扣取费用。”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从他嘴里一本一眼地说出来,像是绝对的公式化。绝对的守财奴,跟师姐有得一拼。喂匹老马能要你们多少草料,你们就知道压榨我。
我咬咬牙,很是不情愿地同意了。“那你们要包吃包住包穿包用。”在被榨干劳动价值之前,这是我所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大权益了。
“可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沈言溪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既然这不是事儿,为什么就不能顺便包了紫霜的吃住。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我们这些穷人能够理解的。
成功混入沈家庄,完成第一步。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后来的发展,就全部要凭运气了。
洛阳客栈中,师父与师姐正在酒楼之上,悠闲自在。师姐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又饮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一脸认真地看着师父。“师父,任务完成,小白已经成功混入沈家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家中还有几坛酒等着揭盖呢,而且这几天花费有些大,她需要再去捞点钱。
“回去干嘛?最近不是要在洛阳召开武林大会吗!再怎么着,我们也要去看个热闹呀。”师父,你那笑容怎么像狐狸,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师姐内心伤悲,一想到这些日子的开销,她就忍不住心疼加肉疼。
“没钱啦。师父,要不,你去弄点儿?”师姐的眼睛里闪着金光,就像贪婪者见到了黄金。她搓了搓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数钱了。
师父叹气,郑重地放下茶杯,无奈地摇头道,“飘飘,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师这武功算是……”一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只能是用苦笑来掩盖。
“废了。”师姐冷着脸接下他那句未完的话。“行了,别装了,当初救小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废了。大不了你就直接说,当年去偷东西失手被擒,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干这个行当了,多大点儿事。”
师父尴尬地笑了,当初是计,他太傻了,没有看透,怨不得别人。若是重来一次,他必定不会再那么傻,让那人坏了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坏了在她心中的形象。若是重来一次的话,或许她就不会死了。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自己绝不能再逃避,当年的事情,是该做个了断了。
“你最近小心点儿,这洛阳城中,到处都是高手。”师父朝着师姐的背影叮嘱道。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是自己去取些钱财,也不用师姐冒险。只不过为了遵守那被算计的承诺,他不能。
“知道啦。”师姐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啦,真是潇洒。转身的一刻,师姐眸色阴沉,似乎潜藏着难言而已的忧心事。执念之所以是执念,皆是因为放不下。
当圣手无踪之名渐渐地淡下去的时候,她雪上飞燕成了盗界的一把手。没有她拿不到的,只有她不想拿的。
师父看着窗外,那人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