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着笑意,瞧着这个才满十四岁便已与她等高的小叔子。“你是在等君华。”
“是。”沈君临抬头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自幼父母双亡,由长兄一手养大。于他而言,长兄为父,那自然长嫂为母。
沈君华从屋内出来,看着沈君临,一脸宠溺。“君临,这么早,你不在房中歇息,在此做什么?”
“我,我有些事情想同兄长商量一番。”他猛地抬头,又撞上苏灵晚的目光,脸莫名地一红,又匆匆地低下头去。
苏灵晚眼角笑意,埋怨地说了一声。“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如今都几年头过去了,君临对我还是如此生疏。”
“不,不是。”沈君临急忙辩解,生怕被苏灵晚误会了去。他并非是因为讨厌苏灵晚,反而是因为喜欢,才会与她保持一段距离。他明白,苏灵晚对他而言,是长嫂,也只能是长嫂。自苏灵晚第一次到沈家庄,他便对其心生好感,随着时光的推移,这种感情不减反增。他虽然年幼,却也知这种喜欢一旦在心底种下,就很难再根除了。
苏灵晚瞧着他如此扭捏的模样,甚是觉得可爱,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沈君华无奈地替弟弟解围。“君临,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沈君临闪过一丝迟疑,他望了一眼苏灵晚,思考着是否要让她听见。苏灵晚倒也是个□□的,瞧出他的心思,便借故要走开。沈君临见此,倒觉得是自己小气了。“这事大嫂听听也无妨。”
苏灵晚倒也不拒绝,让听就听呗,她也是好奇得很呢!只见沈君临看着沈君华,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我已年满十四,不能一直生活在兄长的庇护之下。我想要到江湖之上,去历练一番。”说完此话,他又满怀期待地等着沈君华的答案。
沈君华沉默,再沉默,思索着沈君临此话的意味,他是一时兴起,还是下定决定呢!身为长兄,他自然明白,不能一直将沈君临养在沈家庄,让他受不得磨练。可同时,他也担忧,若是沈君临有个什么差池,让自己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
苏灵晚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望着沈君华。这件事的决定权在沈君华手中,她此时开口,倒是显得颇为不明智。但清楚沈君华内心的她,却不能不推他一把。“这倒是个好事。我九岁时,便已跟着师父跑遍了江湖。出去看看,也好。”
沈君华对上沈君临的目光,看见了他眼底的坚定,终于开了口。“好。”自此沈君临便开启了他的江湖生涯,他天分极高,十四岁时,便已能与兄长打个平手,只是他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如何。
得到兄长的首肯,沈君临带着一些银两,背着一把利剑,就踏出了沈家庄的大门。他回头望了一眼沈家庄,深深的眷恋,而后,又坚决地离开。
十四岁那年,他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挑战了许多名门大派,如此成名。那日,他刚从嵩山下来,他单挑了嵩山掌门,下了对方的面子,别指望嵩山派的弟子能对他有什么好的态度。一战疲惫,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一番。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救人呀!”他于林子里行走,虽是疲惫,但救命之声却是听得清晰得很。他闻声而去,脚下飞步而出。
在重重草木之间,瞧见一个身影。他直接上前查看,只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正瘫坐在地上,她的脚被一个铁齿夹子夹住,流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白袜。她用双手,拼命地想要把铁夹子掰开,却是徒劳。每次松了一些,她便没了力气,一松手,便夹得更深了。如此,她倒不敢再乱动。
铁齿深入骨,她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看见来了个人,她马上换上欢喜的神情,朝他招招手。“快,快帮帮我。”
沈君临见她伤得厉害,连忙动手为她解开。只不过,伤口着实深了些,地上的草叶都被鲜血染红。
女孩露出明媚的笑容,明眸皓齿,很是好看。“谢谢你。”她毫无顾忌地脱下自己的鞋袜,露出深入骨的伤口。只见她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药瓶,拿开瓶塞,往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她伸出自己的衣袖,望着沈君临,可怜巴巴的。“能不能帮我撕一下衣袖,我想要包扎一下伤口。”
沈君临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听见她如此一说,反应有些迟钝。但也清楚,身为一个女子,若是衣衫破烂,恐怕要惹人说闲话。他便扯了自己的下摆,撕成一个长布条,递到女孩面前。
女孩见他如此扭捏,想要笑,却又想着对方好歹是自己的恩人,如此笑话人家,怕是不好吧!如此,便连忙收住了笑意。接过他的布条,说了句。“谢谢。”
收脚,包扎好伤口,穿上鞋袜。她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脚伤站不稳,险些又要摔下去。沈君临见此,连忙伸出一手扶着她。触及到柔软,他脸上一片火烧,还从未同女子如此亲近过。但又不能撒手,一撒手,只怕女孩便要掉下去。
“那个,嗯,我脚受伤了,怕是走不了路了,你能不能送我到前面的村子去?我师傅在那儿等我。”女孩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毕竟三番两次地麻烦一个人,似乎也不大好。可有一句不是说,送佛送到西吗!
沈君临倒也没有拒绝,想着她一个弱女子,若自己只拘泥于男女之别,而不管她的话,如此树林中,她若有了什么危险,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好。”他松开女孩的手,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