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快两点了,赶紧给叶铮铮叫了车,并且执意要送她上车。
叶铮铮都坐车上了,季一鸣还在殷勤体贴地嘱咐着她——白天工作忙就不必过来了,倒是周末可以做点吃的送来,毕竟再好的病号餐也没自家的饭好,比如晚餐可以做点像今天这样的清粥小菜啊,中午也不用太麻烦,做点青菜豆腐之类清淡好消化的就行。末了,还戴顶高帽——“看这萝卜丝儿切的这个细、拌的这个香,我就知道叶总肯定厨艺不凡!再看这搭配,就知道叶总肯定对酒后养胃有一套!我们俩糙爷们儿,在这儿孤家寡人的,只能拜托叶总啦!”
叶铮铮心里苦笑了下,仍是答应了下来。这都已经进入“周五”了,这是让她送晚餐呐!哥哥你可真不见外!然而,吃了周自恒一顿大餐,又承了他一次人情,对方的队友还使出了“苦肉计”,她能说不么?
---------------------------------------------------------------------------
季一鸣一进病房,就看周自恒半坐半躺在护理床上,目光深沉地盯着他。
“哟,醒啦。”季一鸣开心道。
周自恒不接话,只定定看着他。
“醒多久了?”季一鸣若无其事地问。
周自恒仍是不答话,只是把目光移向了茶几上的运动水壶。
季一鸣走过去,把水壶递给他,笑嘻嘻问道:“听到多少呀?”
豆浆仍然温热,周自恒喝了几口,才缓缓道:“自作聪明过了头。”
季一鸣像是没听懂他的双关语一样,点头应和道:“这妹子是有点自作聪明,不过倒是个听劝的,跟‘她’是很不一样。”
周自恒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怼上去:“我在说你。”
季一鸣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你有几百种方法打断我,却宁可在那躺着装睡偷听,你说说你这是为什么啊?”
周自恒被豆浆呛到了,咳得面红耳赤。
季一鸣递了张纸巾给他,随手接过水壶放到床头,唉了口气,敛了万年不变的笑意,正色道:“你知道,我前年刚得了个女儿。我女儿可爱笑啦,每次看到她,我都会觉得,那些原本放不开的过去,真的就会慢慢变成过眼云烟。唉,这些年啊,我们就只为一个目的活着,至于目标达到以后,该怎么生活,都没想过。我真是感谢老天爷啊!在这时候,给了我这个女儿,让我的人生又有了方向。我准备干完这一票就退休了,去美国带女儿。”
周自恒面上波澜不惊,淡淡道:“那恭喜你啊。”
季一鸣皱皱眉:“那么你呢?等事情结束后,你的生活呢?我长你3岁,你想过到我这岁数时,在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干什么吗?”
周自恒懒散笑道:“在老家,陪家人。”
季一鸣语重心长:“你在担心什么,我也能想到。但是,现在跟当年不同了,这一波正本清源下来,当年的事不会重演。而且现在这个人,也跟当年的那个人不同,她并没有那么脆弱。我们早就不怪你了,更不会怪她,大家都是受害者。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该向谁讨债就向谁讨债。你到底还要自责多久呢?”说完,等了半天,见周自恒不答,只得留下句“你再好好想想吧”,便摇着头、叹着气离开了。
周自恒关了灯,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终是叹了口气,按下按键,护理床缓缓沉了下去。
☆、谁是深渊谁是光
叶铮铮到家已经两点多了,洗把脸匆匆睡下。睡到五点多,被恶梦吓醒——跟程聿在ktv包房里,她没给他一个耳光,于是被就势拿下,进行到一半,周自恒出现在旁边。真是香艳又离奇啊!叶铮铮欲哭无泪,却再也无法入睡,干脆起身认命地为晚饭准备材料,一番洗洗切切、装袋封口、沸水焖壶后已近7点。
叶铮铮出门前给汪蔓发了条微信,问她什么时候有空,约一个。晨会时收到了汪蔓的回复,说最近两周就这天中午有空。择日不如撞日,两人于是约了个午饭。
汪蔓到的时候,叶铮铮已经点完了菜。分手对汪蔓的打击丝毫无损她的颜值,她一路走进来,吸引目光无数。
两人简单寒暄了一下,便直奔主题。不是叶铮铮冷漠,而是工作模式下的汪蔓,强势犀利、坚硬冰冷,极度追求效率,从来不谈感情。叶铮铮有时也很奇怪,一个人怎么可以把自己分裂得如此彻底。
叶铮铮一边搅着咖啡一边严肃道:“我想跟你请教点事,当然,如果碰巧跟你家业务相关,你就别说了。”
汪蔓点点头:“说吧。”
叶铮铮直接问道:“正业康你们接触过么?”
汪蔓思考了一会儿,答道:“不是老板的在手项目。我没接触过。不知道其他组有没有人接触过。”顿了顿,反问道:“怎么?这票要搞事儿?想怎么搞?”
叶铮铮苦笑道:“肯定是对股价有诉求,但是它具体想怎么搞,我就不清楚了。所以才问你啊,这方面你们是专家。”
汪蔓得意地笑道:“那是!我们可是原创呢!产业链上一条龙服务。而且不用上市公司掏一分钱。”
叶铮铮困惑道:“你能给我简单讲讲产业链运作么?不用说那些细节,说说各个环节就行。我也不想打听你们的商业机密。”
汪蔓爽快道:“哟,难得啊,开窍了啊!其实环节无非就是上市公司、项目方和我们这样的私募,中间还有投行,有时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