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有忍住!”谢容且一边捂了鼻子一边说道。
“看谁的身体?摄月君的?”萧三娘问,“那不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吗?身体还没长开吧?”
“是没长开,没有你发育得好,不过,那肌肤在月光下好似能发光似的,真是美极了!”
萧三娘便忍俊不禁捂嘴偷笑了起来。
“忍不住,就直接上呗!谢郎,你该不会是想要修成和尚吧?”她憋笑着问道。
“谁说我要修成和尚?”谢容且顿时不悦的冷眼瞪向了她,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胸再长大一点的时候?”
萧三娘话落,谢容且差点没将一口茶水给喷出来,呛了半天的鼻子,才指着她道:“三娘,我决定明天让文叟到我们谢家去取两本书来,让你看看,你真的需要好好学习,用词太不雅了!”
“还是别了,你就是给我送上一百本书,它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这是不是叫作悲哀!”
说完,萧三娘突地转头,对着门外喊道:“小三,小四,快去给谢君端一碗红枣莲子羹来!”
“要那干什么,不要不要,我不爱吃甜的!”谢容且连忙阻止道。
萧三娘却是一手撑在塌几上,凑到他面前,认真道:“你要吃,红枣莲子羹补血很好的,不然,我总担心你血量不够!”
这句话真是不说还好,一说,谢容且但觉他捂着的鼻子似乎又不太好了,他仰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特别无语的指了指萧三娘,然后又如离弦之箭般向阁楼之外飞跑了去。
“谢郎,你又要去哪儿啊?都快子时了,你交待我做的事情还没有向你禀报呢!”萧三娘的喊声从他身后传来。
☆、第050章金谷宴会
翌日,乐宁朦便从晕睡状态中醒了过来,彼时,守了她一夜的阿弦正伏在她塌前打着盹,猛一惊醒,却赫然发现床塌上没了女郎的身影。
心慌意乱的阿弦跑出室外之时,就见晨曦之光的笼罩之下,女郎一袭洁白的衫子,正立于秋色梧桐木下,她纤长而挺拔的娇躯便如那崖上青松,坚韧不拔,不知为何,阿弦就这么朝着她的身影望去,总觉得女郎便如那离了群的凤凰,外表骄傲,内心却藏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孤绝。
就在阿弦这般想着的时候,耳畔秋风忽地送来一句:“朝饮苍梧泉,夕栖碧海烟。宁知鸾凤意,远托椅桐前。”
竟是女郎在低喃着念着诗句。
阿弦虽不懂诗,听了之后心中不自禁的也涌起一丝沧然之感,她蓦地走到乐宁朦背后屈膝跪了下来。
“女郎,你终于好些了……”只说一句,便叫她心中一热,禁不住热泪盈眶,待得乐宁朦回过头来看她时,她又伏首一拜,哽咽道,“女郎对阿弦的大恩大德,阿弦此生便是拿了性命都无以回报!”
她如此激动,心中感激之情简直可用汹涌澎湃来形容,可乐宁朦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依旧淡淡的看着她道:“我出去的时候,便已对你说过,若是主母叫你过去问话,你大可以将我的事情全部告诉于她,不然,何致于斯?”
女郎这是在责怪于她?
可即使是责怪的语气,她也听得出来,便是为她好的,阿弦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说道:“女郎待我如此,阿弦又岂可出卖女郎,做那狼心狗肺之人,若是那样,阿弦此生良心何安?女郎,这辈子阿弦便是死,也绝不会做任何出卖女郎之事的。”
“好了,你起来吧!”乐宁朦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真是连教都教不聪明的丫头!她又转过身来问,“我昨夜晕睡的时候,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昨夜?”一提到昨夜,阿弦便立刻想到了那个载着白玉面具的郎君,但为了女郎的清誉,这件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蓦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她便答道,“女郎晕睡之后,主母便让姜妪去陈家将阿弦赎了回来,刚回府的时候,阿弦碰到了王郎君,王郎君对阿弦说了一句话,要阿弦转告女郎。”
“王澄?他说什么?”乐宁朦狐疑的问,此刻她想到的是,她让王澄托信于太子妃的事情,如今八月即近,朝中局势怕也是对太子越来越不利了,也不知王澄是否有将她的话转告于太子妃王惠风,而王惠风到底会不会信他所言?
她这般思忖时,阿弦却是答道:“王郎君说,若此生不能娶女郎为妻,便绝不会再碰女郎一分一毫,他还说,让女郎……等他一年!”
说完,阿弦望着乐宁朦,脸上难掩喜色,“女郎,王郎君此言,是不是向女郎作出了承诺,一年以后,他便可以娶女郎为妻了?”
一年以后?乐宁朦唇角弯了弯,不禁揶揄的苦笑了起来:一年以后的京洛便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到时候各大世族都想着怎么在险象环生的政权更替中保全自身,而作为琅琊族长的王衍更是为了不卷入政权纷争,托病辞官而做出了颠狂杀女婢的行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同胞兄弟娶她这样一个庶女为妻呢?何况那个时候她已是尚书令乐广的女儿,而她的父亲亲承玺绥拥赵王司马伦继位却是受世人轻鄙的。
看到乐宁朦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冷讽表情,阿弦面上的喜色也裉了去,不解道:“女郎为何不高兴?嫁与人为妻,不正是女郎所愿么?何况还是琅琊王氏的王郎君……”
乐宁朦笑了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