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才胜辨群雄,便是在场极负盛名的几位大名士也自叹不如,渊儿自负才华,今日也输得心服口服!”
“仅以一人之才胜辨群雄?”贾后听罢似也不敢相信,不禁也喃喃自语起来,“当年宁氏在我大晋朝中密任司天监时,武帝就对她的才华赞不绝口,若非她一言,本宫也不会这么顺便的当上太子妃,直至今日母仪天下的皇后。”
“本宫原也想如武帝一样敬重于她,让她为本宫效力,只可惜……”贾后叹了口气,又恨恨道,“若非她如此顽固,本宫也不会出此下策!”
贾谧见皇后神色似有悔意,忙道,“姨母,宁氏虽死,不是还有她的女儿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不必追矣!”
贾后闻言,便笑了起来:“你呀,总是能在本宫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给本宫解忧。”
“能为姨母分忧,本就是臣之职责!”
“好了,到了我这椒房殿,你也不要摆出一副大臣的样子了,你说说看,石氏的任务现在进展得如何了?”贾后肃声问。
贾谧迟疑了一会儿,答道:“回姨母,石氏并未从那小姑身上寻到什么,说是那小姑子十分狡猾,一直在跟她装傻,极会隐藏自己,若非今日的金谷宴会,她还不知道这小姑子竟有如此才学!”
“既如此,何必再跟她弯弯道道,传本宫懿旨,即刻命她来见本宫!”
贾后说完,见贾谧含笑站在那里,神色似有所求,便问道:“怎么了?”
“姨母……”贾谧唤了一声,说道,“可否让渊儿借用她一晚!”
“怎么?本宫赐给你的美人还不够?”
“美人何其多,如她这样的,却是渊儿平生第一次见!”
“怕就怕她与她那个生母一样,是个傲骨不屈的,现在朝中局势紧迫,本宫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玩玩可以,你可要当心一点,切不可让她如宁氏一样,落得那样一个结局,不然,我们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是,渊儿一定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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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废的消息并没有立刻传到乐宁朦耳中,此时的乐宁朦自金谷园回来后,便将阿薇带到了自己的枫亭院。
让乐宁朦感到诧异心痛的是,就在阿弦为阿薇清洗身子的时候,她竟发现阿薇的身上有许多纵横交错好似被长鞭笞过的伤痕,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记得前世阿薇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她疏于关心,还是她太过会隐藏,前世那个性子刚强不屈的善若从未向她表现过一丝的软弱。
而被问的女子一直咬着唇,感觉耻辱的抱着自己的双肩,含恨不语。
“告诉我,阿薇,你为什么会进金谷园,你身上的伤是不是石三郎所为?”
在乐宁朦的再三逼问之下,阿薇才咬着双唇抬起了头,冰冷而脆弱的目光照着乐宁朦,缓缓开口,答了声:“是!”
“为什么?”
“因为……我要杀他!所以他就让我在金谷园中受尽凌辱,他不让我死,却让我生不如死!”女子说着,苦笑了起来,“我宁家灭族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可以去金谷园,潜伏在石崇的身边,然后杀了他,于是我便进了天香楼,跟随萧三娘学艺,争得名声,以此来结交京洛的各大权贵,终于在一个月前,石三郎来到天香楼,我便借此机会让他赎了我,然后跟着他去了金谷园,石三郎最开始对我也算极尽宠爱,不过,到底是我自己心急了,不该那么早动手,也许就不会失败……”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叔侄二人?”
乐宁朦这一问,阿薇便冷声苦笑了起来,看着乐宁朦道:“阿朦,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宁家是怎么灭族的,也不知道你阿娘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你兄长乐宁胧又是怎么死的?”
“我宁家原本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族,二年之前,石崇到荆州上任,便觊觎上了我们宁家的财产,他故意与我父亲结交,称兄道友,并为我父亲打通官道上的生意,我父亲也因此而将荆州地区的一半恒产送给了他,可没想到他却是个贪心不足的,我宁家十二口人,一夜之间……”说到这里,阿薇声音一颤,眼中便有泪水落了下来,而那冰冷的眸中却是刻骨的仇恨。
陡然之间,乐宁朦又想到了前世善若曾说过的一句话:“石崇的泼天财富到底从何而来?若不是他劫商盗窃,欺压良民,又怎会这富甲天下的辉煌?我大晋律法苛于商人,武帝可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些贵族视庶民性命如蝼蚁,予杀予夺,难道我们就该甘之若饴?”
她正失神之际,阿薇突地抓了她的手腕,恨声道:“阿朦,石家和贾家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回到了这里,便一定要杀了他们!”
“你刚才说,我娘是怎么死的?我阿兄又是怎么死的?”乐宁朦若有所疑的再问,宁家到底是如何灭族的,她早已猜测到了其中一二,但阿娘的死,她却始终心存疑惑。
宁氏是因阿兄的事情积郁成疾而病逝,这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然而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却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倘若不是贾后所逼,姑母就不会服毒自尽,乐郎也就不会为了给姑母寻求解药而找到当时还在荆州的石崇那里,你阿兄是被他们叔侄二人逼得跳江自尽的!”
“你说什么?我母亲是服毒自尽?”虽然早就有所怀疑母亲的死必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