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什么都没穿。
“滚!”
他瞪了那小厮一眼,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转身坐回了床边。
阿芙……
阿芙?
嗤……
卢兆轻笑一声,神情轻蔑。
顾氏这是病急乱投医了,知道亡故的叶氏喜欢芙蓉花,卫国公也对芙蓉花情有独钟,所以就找了这么个女人来,还取了这么个名字?
真是可笑!
床上的玉娥见他半晌没动,半撑着身子又黏了过来:“世子爷……”
卢兆回头,也想再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但身下半晌没有反应,估计是刚才吓得狠了,心情也因此越来越烦躁,松开丰腴的女人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滚滚滚!爷现在没心情!”
玉娥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行就不行,什么没心情。
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
卢兆在床上躺了片刻,终究是起身穿好衣裳去正院给齐述和顾氏请安了。
到了之后才知道,齐述根本就没回来,而是先顾氏一步进了城,进城后也没有回府,直接就奔皇宫而去了,想来是有什么事情。
正院只有顾氏一人,卢兆撇了撇嘴,心道早知道不来了。
但既然已经来了,怎么也要做做面子。
“母亲。”
他恭谨的给顾氏行了礼,问她这几日在山上过的可好,齐瑄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儿。
看似是问候,每一句都是暗藏机锋的挑衅和轻蔑。
往常顾氏即便脸上绷得住,心里也早已恼了,这次却是真的半点儿没有动怒,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挺好的,山上风景宜人,院子里又有温泉,比京城还暖上几分,我差点儿就不舍得回来了。”
“可我一想我不回来哪儿成啊?这国公府里只剩你一人了,我怎么放心的下?一想到让你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年,我就于心不忍,所以赶紧就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卢兆看着满脸笑容的顾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她疯了吧?去了趟桑月山怎么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还要顺着她回道:“高兴,母亲回来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说完怕她再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忙转移话题:“听说母亲带了一位客人回来,不知是男是女?若是男客,父亲不在家,孩儿作为长子,怎么也该代父亲招待一番,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顾氏眸光一凝,神情变得阴冷。
她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可能自己带个男客回来?
况且阿芙是她从桑月山带回来的,进家门时又没有特意避着谁,卢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明知如此,还问是不是男客,除了要强调他是长子之外,只怕还有嘲讽她与齐述感情不和,是不是到外面去找男人了的意思。
这个卢兆,真是龌龊又歹毒!
顾氏被气的差点儿拍桌子,但想了想他马上就蹦跶不起来了,这口气便也咽了下去,不冷不热的笑了笑。
“是女客,别说你了,就是国公爷也要回避的,所以就不牢你费心了,我自会招待。”
卢兆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应付了几句便准备告退。
顾氏今日却仿佛心情特别好,非要留他下来说话,他身为人子,自然不好推却,只能耐着性子留了下来。
两人不知聊了多久,顾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却自始至终连杯茶都没让人给卢兆端。
卢兆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就见一个小丫鬟进来在顾氏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他赶忙顺势站了起来,道:“既然母亲还有事,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顾氏这次倒没为难他,慈母般笑着让他离开了。
等到他出了房门,才慢悠悠的跟着站了起来。
“走,看戏去。”
今儿这出大戏,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
从正院到卢兆的院子稍有些远,但穿过花园有条近路,卢兆每次总从那里走,除非事先知道花园里有女眷,需要回避。
这次没有人告诉他,他自然还是从这条路走了,穿过回廊绕进花园的小巷时,远远看到池塘边站了一个女子,头上戴着白玉簪,身上披着件雪白的貂裘,华贵异常。
他看着那背影蹙了蹙眉,低声问身边的小厮:“这是谁?”
小厮虽然没有见过白芙的真容,但在她进门时见过她穿的那件貂皮斗篷,所以一眼认了出来。
“这就是夫人请来做客的那位阿芙姑娘。”
阿芙……
卢兆笑了笑,眼神不屑。
顾氏可真是舍得下本钱啊,为了让这个阿芙引起卫国公的注意,这么好的斗篷都舍得送出去。
“既然遇到了,那就见一见吧。”
卢兆毫不犹豫的抬脚走了过去,丝毫不管会不会冲撞了园中的女眷。
反正事先没人跟他打招呼,冲撞了也不是他的错。
若是能让顾氏丢脸,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他抬脚迈步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有什么事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去做,低声对那婢女说了几句什么,那婢女便点点头离开了,池边只余下她一人。
冬日的风带着寒意,池边更是冷上几分,那女子站了一会儿,许是觉得冷想要往后退一退,又许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