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绾涎着脸给薛昭敲敲打打,无一处不仔细:“信倒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只是叫待人以诚。”
“呵。”薛昭才不信:“你这几日和卫瑕交流也广泛,也是待人以诚?”
“她负责你用药,我总要问仔细了才好,免得煎药火候控制不好,你喝的苦了还总不见效。”
“只是这样?”薛昭的话带着股莫名的味道,卫绾只闻着就觉得一股醋味,她乐不可支:“不是这样还能是怎样,你莫要想太多。”
两人就此玩闹了一会,末了薛昭忽然道:“你这封了公主,是要住在宫中吧,我这一介草民,到时候怕是见不着你了。”
“公主是有公主府,我这般大了,怎的还能住在那宫中的。”
薛昭拍了一下卫绾的头:“你这人平时也聪明,怎的到这时反倒是没脑子,你这个公主是突然跳出来的,哪里有早修葺的公主府给你,还不是要重新择了等修好了。”
“我是要了新安公主的旧邸,只稍稍修葺了,应也用不了多少时日。”
“那也是时日。”薛昭叹了口气,可究竟也没有再说什么。
卫绾看薛昭神思忧虑,便是开口劝慰了:“都是没影子的事,我们在这里再胡思乱想也无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罢。”
薛昭点点头,也是应了。
是夜。
两人睡在一起,都是规矩得很,不过每日生活都闲散,无甚睡意,这话也是多了起来,薛昭问及西域战事,卫绾只道还好,问了仔细,也只是说东华与沈牧配合甚好,沈牧攻城甚至都不需守卫,其后扫尾的便是先至了,一切都做的隐蔽,乌孙人那般彻底是不用忧虑了,便是还有些匈奴人逃窜,但还有半月,也该是无有后顾之忧。
本来是极为慷慨激昂的事情,被卫绾讲来却是极为平铺竖直,了无生趣,薛昭想了想,便是道:“不若你便和我讲讲你在雪山上面的事罢。”
卫绾睡在里侧,这回听了薛昭言语,背即是贴了墙,颇有些闪躲:“雪山那些事又有何好说的,平日那茶馆的说书先生说的也是差不多。”
“可他人讲来是多数人的事,我要听的却是你一个人的故事,这不一样。”
卫绾首先便说的就是与西门辕的相识了,她说完还道:“那日我还道是踩着了个什么东西,竟还是个活人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也是好运气。”
“可你救人定不是因为好生之德这回事吧。”
卫绾有些讪讪的:“我那时一人在雪山中,行事多有不便,急需一帮手,便觉他是不错,这瞌睡送枕头的事,我自是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