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针!”沈临风摁住顾书凝扎着输液器的那只手,沉声道:“医生说你是舟车劳顿加上急火攻心引发了哮喘,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谈。”
“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就不该这么让我着急啊……你想我好好的,就给我一颗定心丸!”
顾书凝的语气与神情皆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言辞却有些不通情理,沈临风听得只摇头。然而他担心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会伤害自己,只得耐着性子劝慰道涔:
“我会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愿意,我能像亲人那样对待你一辈子。”
顾书凝的眼睛快滴出水来,咬唇凄然道:
“我是要你的一辈子,但是我说的定心丸不止是亲人,你知道我要什么!艚”
沈临风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半晌才说:
“我之前一直通过电话和邮件和你沟通,现在面对你,我的说法也是一样:书凝,我能给你的只有那样。”
顾书凝没扎针的那只手肘用力将上半身撑起来,急切道:
“别这么急着下结论!你这么优秀这么好,身边常常有女人围绕我可以理解。之前不也有个穆静吗?我不在意的。这个简慈,我一样可以不在意,你不当真就好!”
沈临风浓眉微敛,轻轻将顾书凝扶着躺下,
“我和穆静根本就没什么,而我和简慈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们两人不能混为一谈。你先好好休养,身体最重要,其他等你好些我们再谈。”
“我不要谈,也不想听!”顾书凝再次撑起身子欺上前握住他一只手,“我知道你要跟我谈什么,你在电话和邮件里说过那么多、说得那么狠,我不想听你当面说!”
沈临风叹了口气,看着她干裂的唇,默然提起暖水瓶将床头柜上搁着的半杯水兑满。
顾书凝的视线巴巴地随着他的动作,诺诺道:
“风,你留下来陪我。我是一个人来找你的,你不管我就没人照顾我了。今天晚上你不走好不好?就今天一晚?”
沈临风将水杯端到她唇边,
“我会打电话给你哥哥让她接你回去,在此之前我会照顾你。”
顾书凝刚抿进口里的水喷出一半,剩下一半滑进气管,呛得她连连咳嗽不止。
“书凝!”
沈临风急忙放下杯子,用力为她拍着后背顺气。顾书凝咳了好一阵方止住,脸色青灰地往后靠进他怀抱,声音无力却倔强,
“我不要跟他回去,我讨厌见到他。就算你打了电话给他,我也会让他找不到我。风……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沈临风听得眉心一跳,望着顾书凝细弱手背上扎着的针管头疼不已。她太激动,他如果坚持离开,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想及此,他拍拍她的肩,
“我答应你,你先躺好?”
顾书凝缓缓喘着大气,两眼一瞬不落地盯着扶她慢慢躺下的沈临风,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一直揪着他衣袖的手。
沈临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我去打个电话就回来。”
然而他未及离开病床,手里的手机陡然间就被顾书凝抢走。下一秒,“砰”地一声——病床对面的墙壁下,四分五裂的俨然就是他的手机。
“顾书凝!”
沈临风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飞驰而过,但即刻被压抑过久的怒气冲散,他猛然的低喝把点滴瓶里的药水都震得一动。
顾书凝亦惊觉自己举止过份了,骇然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声音却还透着强势的固执,
“陪着我的时候不要跟她联系!我不许!”
“你凭什么不许?!”沈临风双拳握紧,如若不是这样,他担心自己会将床上这女人掀下床去。
一直知道她是倔强的,但她也一直是温柔的,他从未想到她有这般无理取闹的时候。
“凭你是我的风!凭我是你的未婚妻!”顾书凝心碎了一地,却仍是不甘地在被子里大喊。
不提则矣,一提起沈临风更来气,面色冷然道:
“未婚妻?我要求婚的人是谁你心里自然清楚。那件礼服的玄机,我回头再去问l!”
顾书凝猛然掀开被子,一双眼睛红得要滴血:
“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做你的未婚妻做了两年,刚才你在青瓷那么多员工面前也向我求婚了!”
沈临风气得笑起来,声音却没有一丝暖意,
“书凝,这不是扮家家酒,为什么要用这么幼稚的理由说服自己?刚才不过是一场闹剧!我给你解释得很清楚:这些年来我没弄清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以至于你说将来要嫁给我,我就由着你以我的未婚妻自居——这是我的错!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如果继续错下去就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不光是对你——对我们三个人,都不公平!我选择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你,就是不想继续耽误你!但是你和l设计这样的小插曲又居心何在?这样能改变什么?有意思吗?!”
顾书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簌簌下滑进颈窝里,
“有没有意思是我的事!我不管你想求婚的人是谁,刚才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求婚的人是我,我也点头答应了。我只认这个——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四年的光阴与感情,你一句‘错了’就可以抹杀吗?当年我救你的那一刻,是拼着连性命也不要的心!我那样对你,你就如此回报我?!你叫我情何以堪?!”
沈临风仰起头闭上眼,沉默许久,做了个绵长深彻的深呼吸。
“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