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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羞,她才七岁呢,阿珂你这个厚脸皮的丑八怪。
周少铭只觉得贴在背上的呼吸就似小虫儿在爬,痒丝丝的,爬得他原本烦躁的心思也渐渐诡异的柔软起来……这样的感觉真奇怪,竟然无端生出一种罪恶。
他便将衣裳穿起:“你一个出家和尚,好好问我这个做什么?莫非你竟然喜欢她不成?”
久久不见回话,转过身来,却瞅见阿珂唇边沾着他的发丝,脸颊羞红。这模样,竟是比步家的阿妩妹妹更要娇憨可人……该死的,一个小和尚怎的频频学那女儿之相?
周少铭嫌恶地皱起眉头:“小小年纪不学好,男人怎可以这样盯着男人看?”
被看穿的阿珂觉得很掉面子,咬着下唇才不肯承认:“……才怪,刚才明明是你先回头看我。”
周少铭气结,回头瞪了一眼:“又狡辩!今日看到的这些,若是敢说出去一点,小心本少爷揭了你的皮。”
说着,见阿珂已然蹲得两腿发麻,半旧僧衣下的肌肤被那大和尚打得青红淤紫,便将吓唬她的话咽下,拂了袖子转身走开。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阿珂懊丧地踢了大白一脚。
然而她的脚还不及收回来,晃荡的小手就已被一只暖热大手牵在掌心,听到那高出自己一头的少年在头顶冷声道:“日后再欺负它便不怪我揍你……走快点,莫误了吃斋的时辰!”
……牵人家的手还要这么凶。
心里头别扭,脚步却已经颠颠地随了上去,阿珂道:“我在柴房里藏了两个鸡蛋,你饿的话我分你一个……”
话未说完,脑门上挨了颗板栗儿:“泯顽不化,出家人只能吃斋!”
……
午间光影闪烁的树荫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行渐远,那藏在树后的青衣少年终于徐徐探出脸来。
“哼,还说不喜欢他......小不归,你又骗我!”李燕何愤愤地咬住下唇,俊秀小脸上浮起阴戾……好容易偷来热鸡蛋给她消肿,原来那鸡蛋却是她背着自己藏起来。
长袖下探出手臂,将掌心里捂着的两个圆物往地上一扔,一脸受伤的跑进了林荫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把本章下半段小修了下,给大家造成伪更,尘子深鞠躬表示无比惭愧,群么么o(gt;﹏lt;)o
☆、第5章遁入繁花
周家老太太向老方丈讨要阿珂。
阿珂蹲在百年老树下,看到禅房里周老太太一脸的慈眉善目,时而还冲她投来笑脸。那笑容好生和蔼,看得久了,她就有些恍惚,想起晌午听到的那个故事。
那个故事里也有个老太太,那老太太姓步,用烟斗将自己的小孙女烫伤,还将小孙女的娘亲抓到黑乎乎的旮旯房里烧死,然后那个女人就变成了一根不详的胭脂骨。
这故事好生可怕。如果真的和自己有关,阿珂希望故事里的坏人都能得到坏报。
等到婆子扶着老太太出去时,阿珂都已经快要瞌睡了。老方丈把她唤进禅房,瞅着她那摇摇晃晃的样子,白胡子便左右抖了抖。
恨铁不成钢。
“我不愿意去周家。”阿珂擦掉手上的草汁儿,跺了跺脚上的泥土。
“弥弥么么佛……”老方丈半眯着眼睛,嘴里叨叨着,手中的木鱼敲个不停。
阿珂却知道他其实是在嚼花生米,便从兜里掏出一只鸡蛋大的小瓷瓶:“我下山了,你就喝不到我酿的花酒。”
瓶盖儿打开,顿时一股醉香四溢。
“咳。”老方丈的眼睛迅速睁开来一条细缝,咳了咳嗓子幽幽道:“你一身戾气太重,心中本就无佛,下山乃是早晚。”说着将那小灰瓶儿捞过,一口闷到了底。
味道是极好的,可惜这顽童又懒又馋,每次酿的还不够他打牙祭。
喝完了又继续敲起木鱼,嘴里头念念叨叨。
阿珂就急了,将瓶子抢过来:“胡说,我明明心中有佛!我每天夜里都梦见佛祖!”
老方丈嘴角抽了抽,眯眼瞥向阿珂:“善哉善哉,小小年纪不可打诳语。我问你,这个月你吃了几只鸡,掏了几次鸟蛋,又烤过几条鱼?……你连杀生都不眨眼睛,怕是梦里头那佛祖都在陪你吃酒啃骨,又如何说是心中有佛?”
早知道不那么快给他酒喝。
阿珂心中后悔,怎奈何被抓了把柄,一时答不上来,只得问道:“那山下……是个什么样子?我去逛一遭立刻就回来可好?”
终归还是好奇不是?
老方丈难得正经叹了口气:“尘世繁花锦簇却又藏污纳垢,是好是坏,且看个人造化。你既心中从未有佛,生就一身红尘骨,去了自然就不会回来。我师兄当年给你起名不归,原也是这个意思……去吧,哪里来的就往哪里去。这天下将乱,你去了他们家,兴许还能混个活命。”说完了便正经打禅而坐,再不理人。
阿珂听不太懂那话中的意思,然而心中却莫名沮丧起来,她不肯让自己看清心思,然而方丈却一眼将她看穿。知道此番是必然要下山去的,想了想便往西院走去。
寺庙西边是个僻静的**小院,人还未到,便已听到里头依依呀呀的婉转唱腔,少年的嗓音绵长细腻,兼杂着女儿柔美与男儿的率性。然后便是成年男子低沉的训斥:“这唱戏,须得忘记原来身份,你若不将那戏里的当做自己,如何唱出真情致?再来一遍,唱到会了为止!”
声音好生严厉,夹杂着打板子的轻响,还有男孩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