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拗的厉害,无奈之下,只能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轻揉着他的背心,柔声道,“要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会伤身。”
福雅最怕的,是他太过压抑,反而犯了心悸;那她便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紫千青闻言,伏在福雅的怀中,细瘦的手指扣住福雅的衣襟,指节也隐隐泛白,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她避他如蛇蝎的动作刺痛了他的心,为何?她对他呵护备至,甚至夜夜与他同榻而眠;为何?每每他觉得能够与她更加亲密时,她却又会将他推开。
在王府中,她与瑞雪灵洛之间那种无言的亲密,他,也想要啊!
可是,这般不知廉耻的话,他有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过度的压抑让紫千青的心口处刺痛了起来,这疼痛是这么的熟悉,不要,他不要,他不要在她面前犯病,他不想她更加看不上他,可这蔓延的痛楚却是那么的清晰,而神智却慢慢地模糊了起来。
“痛……”怀中隐约传来的微弱声音,惊地福雅一震,忙看向怀里的人,他的手紧紧地按在心口处,神智已经迷离,可口中除了那声痛,便是叠口的“不要”。
不要什么?福雅无心去想,双手在他身上翻找,终于在他的腰带内找到了红色的小瓶,连忙倒了三粒药丸,可他却因疼痛牙关紧闭。
福雅也无暇顾及会伤了他,强行捏开他的口,将药塞了进去,又拿过桌上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俯下身,托住他软绵的头,用舌抵开他的牙关,一点点地将水哺喂进了他的口中。
福雅擦拭掉顺着他唇边滑落的水痕,又用同样的哺喂了一次,然后让他靠在她的肩窝里,不停地唤着他,“千青,别睡,醒醒,醒过来……”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很久很久才低低哼出声。
福雅小心地扶着他,见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眼神有着些许的迷茫,唇角却扯出了一抹让福雅看着也觉得哀伤的笑容,“我发病……是……是不是……很难看。”
紫千青的小脸煞白,毫无血色,却还是难掩他漂亮的眉眼。
“不难看,千青还是很漂亮,只是……”福雅顿了顿,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声音低沉而颤抖,“只是不要再这么吓人了。”
福雅再次对上他已经清明的眼,有些霸道地说,“有事要和我说,不要一个人难过,不要再发病。”
紫千青细细地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她抱着他的手颤巍巍地,他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这次随她出征,他似乎变了很多,似乎长大了许多,他已经长大到可以看懂她的眼睛了,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或许,是自己钻了牛角尖。
紫千青吃力地抬起手,艰难地环上福雅的脖颈,福雅也就势低下头,将他抱高了些许,让他可以靠着她的脸颊。
“没事,我没事了。”紫千青低低地说道,这次犯病远远不如上次在南亚府那次,可是,他知道,他若是再犯病,即便福雅不想丢下他,也无法再带着他上路了。
“我累了,我想睡了。”紫千青此刻的样子脆弱而温顺。
福雅也不敢再问他为了何事发病,将他抱了起来,“好,回去睡觉。”
边说,边抱着他向大帐走去。
巧风青烟,还有墨和梦寒,见她这般模样,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多话,只是随着她回到大帐,继续守卫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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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福雅一早便出了大帐,一夜未睡的妙目一片通红,她无法睡,看着他被疾病折磨,她有着和他一样的心痛。
福雅在营地里四处寻找,一找到正在指挥拔营的封玉涵,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要一辆马车。”
于是,再次启程的大军里,多了一辆简易朴素的马车,金碧娇贵的灵王爷偶感风寒,她随身的侍从在车中照料。
而马车之内,紫千青黑发散乱地被福雅抱在怀中,替他抵消这马车的颠簸。
“我拖累王爷了,是吗?”紫千青醒来后便已经在这小小的马车内了,熟悉的怀抱让他安心,可略微颠簸的感觉让他知道,大军已经向吴歌进发了。
这马车显然是为了他准备的,而大军的行进自然会被拖延。
福雅这会倒是轻易猜透了他的心思,拿过水壶,慢慢地一口口地喂他喝下,嘴里说着,“放心,不会晚的,不过会颠簸一些,你忍着点。”
“嗯。”紫千青靠在福雅的怀里,不再说话,这么被她牢牢地护在怀里,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太大的颠簸,只是有些微的摇晃,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看着怀中昏睡的紫千青,福雅松了一口气,她出发前找来军医把过脉,军医说,他只是心神耗损,虽然心悸发作,却无大碍,只是身子虚了些,需要好好休息。
提心吊胆了一夜未睡,如今这么一松懈,福雅也觉得有些困乏,她将紫千青往怀里抱了抱,也靠着车壁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睡了。
“王爷,前面就是吴歌城了。”马车外传来巧风的声音,福雅睁开有些酸涩地眼,揉了揉,低头看了看依旧沉睡的紫千青,让他平躺在马车上,拉来披风衣袍给他盖好,转身掀帘下车了。
大军扎营在一山坡的背后,福雅差苏梦寒守着马车,等大帐安好再回来安置紫千青,接着便带着封玉涵等人爬上坡顶,远远可见阵容整齐的军营,而更远处,有着模模糊糊地城墙。
“王爷,若再前行,必定会被赤炎大军察觉。”蔡将军站在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