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别一时糊涂了。”林媛冷声在翠云的耳边说道。
翠云脸上又是一阵慌乱,可心底却涌出阵阵无奈与心酸。她想这样吗?她根本不想来做人姨娘。可老太太的金口一开,她不想也得想。既然来了,她就得拼就得抢,就像她从前在慈安院里一样。她要装聋作哑,她要心思机敏,她还要示弱讨好,她要为自己图谋将来啊。
趣儿几人到底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又不如林媛穿越而来看多了电视剧,扶起了翠云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林媛看着趣儿求助的目光,便一阵头疼,叶氏的性子已经这样了,还没个厉害的人帮忙,翠云过来岂不是如鱼得水?
“去把她安置到西院,同容姨娘做伴吧,跟容姨娘说,翠云新来的,一时还不懂规矩,太太还怀着身孕不能cao劳,就叫她帮忙教着。”
趣儿听完,一下明白了过来,屈身一福,面上满是感激。
林媛不再逗留,几步并做一步朝着屋里走去。
也不需人通传,林媛径自进了礼物,只见屋里光线晦暗,不知为何拉上了窗帘,她皱着眉看着叶氏仰面躺在床上,眼中虽无泪,面上却满是泪痕。
“去把窗帘都拉开,窗户也开开。”林媛指挥道,自己朝着叶氏走去。
香荷香兰应声而动。
叶氏听见动静,转脸看向林媛,她有些难为情的开了口,“媛媛,我……”可话还未出口,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忙一撇过脸,不想让林媛看见她这副模样。
林媛叹了口气,在床头坐下,轻声劝道,“太太,您不用说,我都知道,定是老太太说了什么话,不过您大可以不用放心上的,老太太可是有狂症的,发起病来六亲不认,您同个病人计较什么。”她刻意避开翠云,没有说起。
叶氏怔了怔,随即转哭为笑,“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胡话。”
“我可没胡说,是大夫诊断的。”林媛挤了挤眼睛,又劝道,“太太还是多笑笑的好,将来生个弟弟也爱笑。”
叶氏伸手摸了摸已经冒尖的肚子,语气苦涩,“我也不想的,就是一想起老太太那些话,真是心肝都在委屈。”说着说着,那眼泪又有冒出来的趋向。
“您又来了,同个病人计较什么?”林媛忙嗔怪道,心底却阵阵郁闷,都说孕妇情绪变化大,叶氏这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想了想,她岔开了话题,“太太可准备午膳了?父亲怕是要回来了。”
果然提起林广成,贤惠的叶氏忙回道,“还没呢,什么时辰了?”
“都快过了巳时了。”林媛回道。
叶氏急着起身,“那可得快些准备了,免得老爷回来吃不上饭,耽搁了下午的事。”
林媛拦了拦,“太太别急,这么多下人,您指挥着就成了。”
叶氏颔首,就着林媛的搀扶坐了起来。
林媛以为叶氏没事了,刚要松口气,却听见叶氏幽幽的说了句,“午膳叫翠云去准备吧。”
林媛额间的青筋跳了跳,恨铁不成钢的道,“太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这性子也太好欺负了,怎么保护好肚里的弟弟?那个翠云我已经叫趣儿她们带去西院了,让容姨娘看着她。您怕什么?任凭她再多心思,您一个正房太太压着她,她还能怎么样?老太太的话,您也不用理会,关上门,您和父亲还有我才是一家人。”
☆、第一二五章松口
因为蒋兴平打得狠了,大夫来的时候,看见姬宗煜趴在床上而露出的后背上条条的血痕不由直皱眉头。不过蒋兴平若是愿意在漠北就是个土皇帝,大夫还是硬忍住没有出言不逊。
然而大夫的神情难逃蒋兴平锐利的双眼,他变扭的动了动身子,冲着老姑奶奶使了个眼色。
“大夫,要什么药你尽管说,别让孩子落下病根。”老姑奶奶会意冲着大夫说道。
那大夫不多话,一拱手便上前查看。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早就被蒋兴平抽成烂布条的衣裳,眉头紧锁,又伸手探了探姬宗煜的面门,摸了摸额头,突然一脸紧张的收回手道,“小王爷伤势不要紧,都是皮肉伤,不过却是伤口感染发热了。”
蒋兴平面色一肃,顿时不顾旁骛,拉着大夫急问道,“可有大碍?要什么药材?”
大夫对上蒋兴平因驰骋沙场而满是杀气的双眼当即头皮一麻,支吾道,“小王爷是内伤发热,因七情变化导致阴阳失调,气血虚衰所致,再加上伤口感染受六淫之邪,这才病发的如此迅速凶猛,也因此十分棘手。”
老姑奶奶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就要昏厥,她硬是一咬舌尖让自己撑住,可喉头间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号,“我的儿啊。”
大夫一通乱七八糟,老姑奶奶一声哀号,蒋兴平顿时暴躁的骂出声,“他娘的,别那么多废话,你只管说能不能治,要怎么治!”
那大夫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连连点头。
“能治就快点写药方,墨迹个蛋。”蒋兴平已完全没了这些年养出的儒雅气质了。
而此时老姑奶奶也已完全压抑不了情绪了,但又不敢去碰触姬宗煜的身体,只垂头对着姬宗煜垂泪。
蒋兴平自知老妻一向刚强,哪怕当年同他私奔的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都不曾露出过任何软态,今日如此失态也是难抑担忧,思及至此他不由深深自责,怪自己先前下手太狠。
蒋兴平心中抑郁之情难泄,对